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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3 / 3）

就在剛才，司戎也和零說過類似的話。

“生命是最不可預(yù)測的。”一切對于生命的評估和把握，本質(zhì)上都是悖論，都是傲慢，“我只能說，這位女士一向表現(xiàn)出來的生活態(tài)度是很樂觀的，她把每一天都過得很好，她甚至還養(yǎng)了一只貓。”

溫蠻一楞：“你是說……”

“是的。”

司戎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被豢養(yǎng)，成為了余生彼此最牽掛的家人，祂怎么會甘冒風(fēng)險變成人類？”

“蠻蠻，我對零分文未取。可祂最后依然要付出代價。有得必有失，這種等價交換，是這個世界運轉(zhuǎn)的一套潛則，對任何物種都是一樣適用。”

司戎留下了這么一句謎語。

……

零和杜女士的故事終歸只是溫蠻他們生活裏非常小的一部分。溫蠻和司戎固定會去餵貓，但除此之外，兩條故事線之間沒有更多的交集。

在司戎看來，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他幫零找了有關(guān)領(lǐng)域的持刀專家，但并不對后續(xù)的結(jié)果負(fù)責(zé)。

生命是不能強求的，阿戈斯的愛人不拘泥于種族，它們的壽命自然有長有短，所以阿戈斯的種族基因裏，對這件事看得其實很開。在既定的結(jié)局來臨之前，阿戈斯珍惜每一天，或一百年，或一百天，無論長短，都是一生。

一生過完了，祂們就陪著愛人一起死去。

所以在溫蠻說過“五六十年”后，司戎就一直以此為“一生”在度過。

現(xiàn)在餵貓，也許將來他們還會餵狗餵鳥，在人生的不同階段，認(rèn)真感受不同經(jīng)歷帶來的體驗。

而他們餵的這些小貓，如今倒是和他們有些混熟了，會認(rèn)人，在每天餵食的過程中也有了更多互動。溫蠻不由地思考它們的去處，還和司戎商量：“要不要給它們找一個收容機構(gòu)？”

盡管溫蠻會憐憫，但他做不到帶這些生命回家。那么現(xiàn)有最好的辦法，似乎是為這些流浪貓找一個長期的、可靠的處所。

“可以。”

司戎這么一答應(yīng)，后腳估計何秘書就有一筆新的獎金入賬了。

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實在太多了，他們只能對目之所及的生命負(fù)責(zé)。

可是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著手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每天固定投餵地的貓碗連同小貓們?nèi)疾灰娏恕?

溫蠻的第一反應(yīng)是流浪貓可能遭遇的下場，他不由地喊了聲：“司戎！”

司戎散出本體，但沒過幾秒，他就有了判斷，并且安慰溫蠻：“蠻蠻，沒事，是零。祂在這裏留下了新的氣息，看來祂把那些貓接走了。”

接走了？

乍聽起來是件好事，可溫蠻稍微深入一想：作為杜芊華的護工，零主觀上心甘情愿、客觀上也的確全天陪護地守在對方身邊，他把小貓接走，有時間精力照顧嗎？

更何況，醫(yī)院根本不可能攜寵入內(nèi)。

“零他在哪裏，能知道么？”

司戎似乎和溫蠻有類似的一種判斷。他釋放出本體，成為城市裏分散的陰影，大概幾分鐘后，他找到了零的所在。

司戎轉(zhuǎn)向他們身后的小區(qū)。

“祂就在那，應(yīng)該是‘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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