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沒了聲響,正在匆匆趕路的裴問余停在了通往地鐵站的階梯上,“餵?”
這聲‘餵’像一錘子敲醒了付輪輪的天靈蓋,他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說:“余哥,我不是池硯。”
裴問余:“付輪輪?池硯呢?他在哪兒?”
付輪輪在空調房裏被逼出了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么,但是聽見裴問余這么問,他忍不住靠著桌沿,尋找少得可憐的安全感,“他在我店裏,他……喝多了。”
裴問余語氣不大好:“你讓他喝酒?”
一陣陰風能順著信號飄過來,付輪輪咽了口唾沫,“沒有……他、他自愿的!”
放屁!裴問余不好發作,只能在心裏罵。
裴問余這兩天在外地工作,行程安排的非常緊,基本一天三個會,開的時候需要關手機,開完會還沒來得及開又要趕飛機,下了飛機就收到好幾條未接來電的短信提醒,沒想到回過去,居然是這個鬼樣子。裴問余立馬掛了電話,轉頭沖出地鐵站,招了輛出租車,氣勢洶洶地奔向小酒館。
不長記性的玩意兒!裴問余坐在車裏想,這次非得好好收拾你。
酒館裏的氣氛相比之下,也挺一言難盡的。池硯看著一臉見了鬼的付輪輪,問:“掛了?小余說什么?”
付輪輪納納地回答:“他說他過來。”
池硯瞪著倆眼睛,僵著腰,十分半身不遂地拿起剩下的酒喝完,隨后自暴自棄地說:“算了,死就死吧。”
在等死的路上期盼了沒多久,池硯只剩下半分清醒的腦瓜子忽然聽見一陣轱轆的聲響,他回頭一看,看見裴問余拖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風塵仆仆,站在離他不遠處。
池硯郁悶了一晚上的心,豁然翻了身,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仔細一瞧裴問余的表情,立馬慫了回去。
縱使平日舌綻蓮花,池硯也架不住裴問余這一頓法術攻擊。
池硯默默把酒杯子推了遠,這一頓畫蛇添足的操作,裴問余突然不知道該把什么表情放在臉上合適。
他依舊拖著行李箱,兩三步跨進酒屋,偏頭對付輪輪說,“能去倒一杯白開水嗎?”
“可以!”
付輪輪跑了,還特別體貼地關上了門。
“……”池硯正面對上裴問余,就悔不當初,恨不得立刻把剛喝下的酒摳出來,他干咳一聲,先投降為妙,“小余,我錯了!”
又來這一套!
裴問余道行深了些,巋然不動堅決不搭腔,他反問池硯:“酒好喝嗎?”
池硯:“還成,你們不說,我還以為是酒精飲料,哈哈。”
居然還笑得挺好意思。
裴問余松開行李箱拉桿,往前近了一步,那濃重的酒味順著他的鼻腔,往他大腦浩浩蕩蕩地前進著,如此這般,裴問余的臉又黑了一個度,“你現在是舒坦了,喝夠了再回廠重造一下,出來又是一條好漢,是嗎?池硯,你就這么不拿你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醫生說的話你不聽,那我的話呢?”
一連串的問題夾雜著微末的怒火,把池硯問得啞口無言,他把眼睛睜得更大了,可一張嘴,舌頭活像打了中國結,“我沒有……小余……”
裴問余看著池硯的模樣,抿了抿嘴唇,緩緩地說:“也是,我現在哪有什么立場管你呢?是我失態了,對不……”
眼看裴問余一句歉道得真心誠意,池硯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股火,這火混著滿身的酒精,‘嘩’一下,無限蔓延。
在裴問余還沒來得及把那個‘起’字說出口,池硯就上前一步,他一手捏著裴問余的下頷,另一手操著不輕的力道,猛地把裴問余帶向自己,吻住了他。
裴問余在觸到那溫熱又熟悉雙唇時,瞳孔緊地一縮,全部血液排著隊地往末梢神經沖,但沖錯了方向,只在體內胡沖直撞,差點走火入魔。
池硯借著酒勁越吻越重,裴問余被他壓著,腰狠狠撞了桌沿邊,他吃痛,一不小心咬了池硯的舌尖。還好沒咬出血,但池硯痛,下意識把舌頭縮了回去。
這個動作好像順錯了裴問余的毛,他皺了皺眉,看似不太高興。于是,裴問余緊緊摟著池硯,開始反客為主,占著上風,重新把那舌尖叼了回來。
裴問余把池硯壓在墻壁上,隔著酒屋外沸反盈天的吆喝聲,他們曖昧靜謐地像是在偷浮生半日閑的情。
吻了許久,兩個人喘著粗氣微微分開。裴問余抵著池硯的額頭,問:“為什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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