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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高人（1 / 3）

接下來的平靜有些出乎林言的預(yù)料，那東西似乎折磨他折磨的夠本，沒有再下一步的行動了。林言換了衣服，拔掉電腦的插銷，雖然他知道這沒什么用處，但屏幕確實(shí)斷電了，后半夜也沒有再自動開過。

也許有新一輪的暴風(fēng)雨在寂靜中醞釀，但林言懶得追究，還未完全消散的酒精成了最好的鎮(zhèn)靜劑，他翻了個身慢慢睡了過去。

熟睡中有什么冰冷的東西再次印上他的嘴唇，林言睡的太沉，根本沒有發(fā)覺。

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是干凈的，沒有紅漆，淺灰印花壁紙和美院學(xué)生畫的影壁都保持原樣，玻璃一塵不染，除了那套殮服和林言身上沾著的令人羞恥的痕跡之外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午夜的荒唐曾發(fā)生過。林言洗了個澡，順手把殮服也扔進(jìn)了水盆里，與看不見的力量比起來他現(xiàn)在明顯處于劣勢，與其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不如靜觀其變。

收拾好后林言掏出手機(jī)給尹舟發(fā)短信約見面地點(diǎn)，出乎意料的是立刻就收到了回復(fù)：半個小時后校門口見。

林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過兩夜時間，整個人竟然頹的像嗑藥多年似的，胡渣長出來，襯著一雙發(fā)紅的眼。剃須泡的薄荷味讓林言第一次感到自己原先單調(diào)的生活是如此美好，刀片薄而鋒利，只要在頸上深深的來一下，什么都沒了。

人就是這么脆弱的生物。

“嘶……”林言輕輕吸了口涼氣，嘆道人倒霉喝水都塞牙，手一滑指尖被刀片劃了一小道，殷紅的血浸出來，生疼。林言往手指上纏了塊邦迪，靠著墻愣愣的想，能感到疼痛，何嘗不是種幸運(yùn)。

那殮服不知用的什么染料，在水中掉色的厲害，不過一會整盆水都成了鮮艷的紅，林言厭惡的看了一眼，狠狠地摔門而去。

早上八點(diǎn)整，林言在校門口見到了一手拿一份煎餅果子尹舟。

車沒開出去多遠(yuǎn)兩人就后悔了，早高峰到處都堵的水泄不通，滾滾車流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哪個天才設(shè)計(jì)了這種上的去下不來的城市環(huán)線，早晚高峰時五道活生生的環(huán)形停車場圍繞城市中心，一起膜拜社會主義。

林言和尹舟在三環(huán)被堵得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只好邊聽交通廣播邊啃煎餅果子。

“四川某偏遠(yuǎn)鄉(xiāng)村13歲男孩被發(fā)現(xiàn)身穿紅衣吊死在家中，當(dāng)?shù)厝艘墒切靶g(shù)所為，據(jù)悉此男孩生辰時間和死亡時辰都屬至陰，極適合……。”

林言啪的把廣播關(guān)了。

仿佛一夜之間世界全亂套了，連這種不靠譜的消息都能拿到明面上說。

尹舟毫不在意，咽下最后一口煎餅，打了個飽嗝，滿意道：“后半夜全在圖書館里泡著，餓的前胸貼肚皮又買不著東西，吃飽了真爽。”

“最近沒考試，你跑圖書館干嘛？”

“研究敵方情報(bào)，敵在暗我在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么，怎么樣，夠哥們不？”

林言轉(zhuǎn)過臉望著窗外擁擠的車流，沉默了一會，輕輕說：“你真相信這世界有鬼？我總覺得是我出了問題，說不定該先去看看精神科醫(yī)生。”

尹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少來了，就算你不正常我可正常的不得了，那鬼衣服怎么解釋，咱們都看見了的。”

“……前天在你家，只有我感覺到冷，也只有我能感覺到‘它’在屋里。”

林言梳理了一下思路，將昨夜被人掐住脖子的經(jīng)歷講給尹舟。

不出林言意料，尹舟聽完就炸了，脫口而出道：“我操，那鬼生前是個兔兒爺？”說完咦了一聲，一遍遍掃視過林言的臉：“小林子，你還真別說，仔細(xì)看看你也算個清秀小生，說不定它就是死著死著寂寞了，想招你當(dāng)老婆。”

“滾你丫的，再沒正詞兒現(xiàn)在下車走好不送，等我掛了清明別忘了幫我燒兩盒安全套。”林言沒好聲氣兒的說。跟在后面的車按了兩聲喇叭，林言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顧說話，前面挪動出五六米的空道，急忙往前跟了上去。

“再說半夜我明明看見滿屋都涂了紅漆，早上卻什么也沒了，好像做了場夢一樣。”

尹舟把后座的背包拖過來抱在懷里，朝林言一努嘴：“喏，給你看哥哥的研究成果。”說著把包扣打開，從里面掏出一打皺巴巴的復(fù)印件在膝蓋上攤開，用手使勁壓平，從上往下查看起來。

“你他媽就不能把東西弄仔細(xì)了，我看著都難受。”

“嗯，人/妻屬性，這鬼有眼光。”

一頭草泥馬咆哮著從林言心里狂奔而過。

果然宅男都是真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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