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街2號,染上了黃昏色彩的客廳內(nèi)。
克萊恩背對著凸肚窗,對弗萊和倫納德說道:
“我占卜出結(jié)果了,我在夢境里看見了一棟灰藍色的二層房屋,它一樓的所有窗戶緊閉,拉上了簾布,它周圍好幾米內(nèi)泥土黑褐,沒長一根草,沒種一朵花,它還有個破敗陰暗的花園,就像是鬼故事中常見的那種。”
“唯一能標(biāo)識它地點的象征是位于它不遠處的一條河流,較為寬闊的河流。”
“這可能是塔索克河,也可能是霍伊河,只能靠排查的辦法尋找了,希望還來得及。”
塔索克河是魯恩王國最大的河流,發(fā)源于西北方向的明爾明斯克山脈,一路往東南流去,途經(jīng)間海郡、阿霍瓦郡等地方,穿過首都貝克蘭德,在普利茲港附近入海。
它與廷根市交匯的位置有西區(qū)的西南角和南區(qū)以南的碼頭區(qū),霍伊河則發(fā)源于北面的約克山,流過東區(qū)郊外的大學(xué)區(qū),在本地匯入塔索克河。
這就是廷根周圍的兩條主要河流,其他都只能稱之為小溪,不具備寬闊的水面。
聽完克萊恩的陳述,皮膚蒼白氣質(zhì)冰冷的弗萊微微點頭,認同了對方的想法。
沒有另外線索的情況下,排查是唯一有效的手段!
就在這時,倫納德含笑開口道:
“也許我們可以縮小目標(biāo)所在的范圍。”
“怎么縮小?”克萊恩拿著有枝蔓花紋的銀色懷表,皺眉反問道。
倫納德呵呵笑道:
“對這種有計劃有目的的犯罪者來說,最開始挑選的目標(biāo)肯定會遠離祭臺所在的區(qū)域,這源于追求安全的本能。”
“等到其他區(qū)域的‘將死者’沒剩下幾位,找到的難度提升,他才會考慮附近。”
“所以,我們應(yīng)該再翻閱資料,篩選出死亡事件的數(shù)量在最開始階段處于正常水平,這幾天則快速攀升的區(qū)域。”
克萊恩聽得眼睛一亮:
“非常棒的推理!”
與此同時,他在心里哀嘆了一句:“我果然沒有做偵探的天賦!”
弗萊點了下頭,拿起擺放在茶幾上的資料,重新開始翻閱。
沒過幾分鐘,他嗓音變沉地說道:
“確實有這樣的區(qū)域,而且只有一個。”
“哪個區(qū)?”克萊恩脫口問道。
弗萊將厚厚的資料遞給了身旁的倫納德,薄唇輕抿道:
“西區(qū)。”
就是西區(qū)?克萊恩握了下拳頭,當(dāng)即提議道:
“那我們先去排查西區(qū)西南角,那片區(qū)域并不大!”
“我贊同。”倫納德?lián)P了揚手里的資料,非常輕松地附和,仿佛剛才給出縮小范圍意見的人不是他一樣。
…………
輕便的雙輪馬車緩慢行駛于略顯泥濘和骯臟的道路上,不遠處有一條寬闊的河流染上了落日的余暉。
克萊恩和弗萊分別從兩邊窗戶望向外界,審查著那一棟又一棟的房屋,重點是灰藍色,是花園破敗,如果有條件,能夠看得到,則注意一樓的窗簾是否全部被拉攏。
倫納德悠閑地坐在原位,背靠廂壁,輕哼著有本地風(fēng)情的小調(diào)。
昏暗的景色一幕幕地后掠,克萊恩眼角余光忽然掃到了一棟灰藍色的二層小樓。
在那小樓前方,有一個給人破敗感和陰沉感的花園。
“找到了!”克萊恩壓著嗓音開口。
他話音未落,弗萊和倫納德同時擠了過來,眺望向遠處,快得似乎沒有間隔。
隨著馬車與那棟房屋越來越近,深色簾布全被拉攏的一樓景象呈現(xiàn)于了三位值夜者的眼睛里。
不需要再做占卜來確認,克萊恩完全可以肯定這就是自己在夢中看到的那棟房屋,這就是邪惡祭臺所在的地方!
無論是他,還是倫納德和弗萊,都未立刻叫停馬車,任由車夫繼續(xù)駕馭前行,越過了目標(biāo),遠離了目標(biāo),就像路過一樣。
等到回頭再也看不見那棟建筑時,倫納德才喊住車夫,讓他停下馬車。
“克萊恩,你坐這輛馬車回佐特蘭街,替換隊長來幫忙。”倫納德打了個響指,噙著笑容望向隊友道。
這是覺得我菜雞,不該摻合這么危險的事情?這家伙人還是不錯嘛……克萊恩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倫納德的意思。
弗萊在旁邊附和點頭道:
“你才剛練習(xí)格斗,又是輔助性的職業(yè)。”
“我知道,而且能弄出這么多死亡事件來舉行儀式的家伙肯定不是好對付的,只有隊長才能讓事情不那么可怕……”克萊恩吸了口氣,理智地答應(yīng)了下來。
然后,他看了看倫納德,又看了看弗萊,擠出一抹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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