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相親失敗,今天出師不利,心情有些抑郁。忽然心血來潮,想去頂樓看看。我家所在的高層地上共有18層,坐電梯到頂樓,順著旁邊的樓梯向上走兩級就來到天臺上了。
出師不利全怪天公不作美。為了送父親回家,我不惜請了一天假,起了個大早,貼上加班費、油費送他,為了晚上終于可以自由自在而高興,為了可以回家看爺爺而高興。誰成想,走到三分之一的時候,省道、縣道、鄉道、村口全都封堵著,再往前走,無路可通。疫情看似過去了,依然在影響著我們的正常生活。
我們不過是多跑一些冤枉路,浪費點時間,有些人比我們要辛苦的多。一路上看到了許多貨車,車門貼著封條,這些司機師傅們,豈不是吃喝拉撒睡全都得在車上?聽說這還算是好的,還有的被勸返,有的不許通行,有的在車上被隔離……辛辛苦苦冒著感染的風險在外奔波,還掙不到錢。
不同于韓劇里美輪美奐,張燈結彩,浪漫滿分的天臺,中國式的天臺則是人跡罕至的荒漠,地面都是水泥風化的碎渣,斑駁的圍墻,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完全可以用滿目瘡痍、荒涼無比來形容。大概除了喪失活著的勇氣從而想跳樓自殺的人,極少有人像我一般富有閑情逸致踏足此地了。不由得想到假如我縱身一躍會怎樣,估計一顆心要碎的稀巴爛了吧,越想越惡心,這種死法過于慘烈,一點兒也不體面,不適合我。
多層住宅甚至連如此簡陋的天臺都不曾擁有,樓頂是斜面的,鋪著灰瓦,南面僅有的空間被一排排太陽能占據,房前屋后,都是同樣的風景,只是不知道對面是誰家的窗戶罷了。想要仔細探尋,免不了張望觀察一番,未免有偷窺的嫌疑。
居高望遠,這是我從未看到過的風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樓”小。整個世界被縮放到視網膜,自己的形象相應的被拔高,仿佛自己是一個來到小人國的大人,可以掌控世界。望著樓下的“大螞蟻”帶著“小螞蟻”,人類一代又一代如此傳承、繁衍,活著本身就是生命的意義。
一陣一陣的春風拂過臉頰,站在天臺一角,假想自己立足山巔,心曠神怡。抬頭仰望,看朵朵白云飄蕩于藍色海洋,自由自在。任思緒隨白云飄向遠方,放空,再放空,心靈好像受到洗禮,凈化,升騰。
北方,一片片工地忙碌著,樓房拔地而起,如火如荼的建設、開發,顯示著這個城市的青春與活力。去年這里還像是城郊,今年仿佛已隱約顯露出市中心一般的風貌。希望我可以在這個城市,穩扎穩打,扎根發芽,成長,開花結果。
這一方天地凈土,以后可以作為我的秘密花園。白天可以去看看書,晚上可以抬頭仰望星空,賞十五的月亮,看朝陽初升,看夕陽西下,看人生百態,看世事無常。人雖然是群居動物,但也注定是孤獨的動物,因為靈魂屬于自己,沒有別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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