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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范圍縮小，帝師八百余人集結(jié)于山腳，樹上樹下的尋找機(jī)關(guān)。

不過半炷香，葉采言便聽得身后咔嗒一聲響。

腳下地面震動，積雪中央緩緩裂開一道縫隙，巨石滾滾向兩側(cè)滑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行的入口來。

下方深不見底，只有靠近地面的幾節(jié)石階能看清些。

葉采言當(dāng)即抬腳走近，那第四節(jié)石階之上，凝著一塊暗紅。

是血。

聞越吩咐下去：“五人隨我前去，十人在外護(hù)衛(wèi)，其余人等散開。若遇三皇子的人問起，就說平寧王尚未找到。”

“是！”

葉采言抬腳正要踏上石階，眼前有身影閃過，再定睛看去，聞越已經(jīng)先她一步踏了進(jìn)去。

“暗道情況不明，屬下先行，姑娘當(dāng)心。”

“多謝。”

暗道果然通往月牙泉的方向，在他們走上平地之時，便如進(jìn)了一座地下宮殿，頭頂四壁皆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石。

泉下小路依舊狹窄，聞越在前，擋了住前方情形，葉采言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

他陡然頓住腳步，側(cè)過身來。

葉采言心上一滯，連呼吸都不由放輕，她看向小路盡頭，目光頓在那個席地而坐的人身上。

他的頭低著，束在腦后的發(fā)垂搭下來，遮住半面臉頰。一條腿筆直的向前伸展，另一條腿彎起，手臂搭在上面。

姿態(tài)那般閑適慵懶，恍若下一瞬便會偏過頭來，笑著同她說話。

這般遠(yuǎn)遠(yuǎn)看去，旁人或許認(rèn)不出他來，但她不會。

腿已隨心念而動，葉采言步子邁的很大，跑的很快，刮過臉頰的風(fēng)都帶著幾分濕潤清香的味道。

“楚、楚凌……”她輕聲喚他的名字，手伸出，指尖卻控制不住的顫抖，“我來、我來救你了……”

手覆在他臉上，將他的頭輕輕拖起，他瘦了很多，輪廓棱角愈發(fā)分明，額上的鞭痕結(jié)了痂，臉色慘白，唇上沒有半分血色。

但……他的臉是溫的，鼻前有微弱的白氣凝成，葉采言盯著他，眼中水汽再也止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漱漱而下。

她將他抱住：“楚凌，你醒醒，我們說好的，我把青州府的案子結(jié)了，你就會回來，帶我來北境，帶我看月牙泉，”聲色哽咽，她斷斷續(xù)續(xù)道，“你食言了，你若是還不醒、若是……不快些醒來，我便真不等你了。我就回京都，就、就再找一個俊俏的小郎君，我……”

懷中的人微微一動，葉采言聲音猛地頓住，她聽到耳畔響起了一聲低笑，極輕，仿似來自縹緲之間，又似耳中幻覺。

她低頭，楚凌已微微睜開了眼，正仰頭看向她，氣若游絲：“又想抗旨，你這丫頭……愈發(fā)膽大了。”

說罷，便暈在了她懷中。

楚凌傷的很重，衣衫已被血浸透，每一處破口，便有一道傷痕。

葉采言不敢輕易挪動他，甚至不知這般抱著他，會不會壓到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