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這么做了。”
葉無青動了動手指，蔫黃的盆栽在瞬間恢復了綠意，葉片舒展，全然看不出剛剛的將死模樣。
“停下，”天道再一次警告：“再有下一次，就算是你也得受罰。”
在他連著玩了一周之后，天道終于按奈不住了。葉無青嘖了一聲，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隱隱有光芒閃過。
“我的力量在恢復。”他說。
天道沉默片刻，道：“我不記得我賜予了你愛炫耀的性格。”
“我也不記得我的性格需要由你賜予。”葉無青冷冷道，“我的能力在恢復，但在里面卻沒有任何變化，仍同剛醒來時一樣，到底有誰能做到這一點，想必你心里清楚。”
“哦，抱歉，”他嘴角一勾，“忘了你沒有心。”
天道不知道他是和誰學的挖苦和諷刺，也不知道怎么應對，過了許久，它才回道：“關于你上次的問題——游戲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葉無青問：“上次是什么時候？”
“七日之前。”
七日之前，是他剛離開游戲的時候，但也是他剛進入游戲的時候，葉無青繼續追問：“我給你發的內容是什么？”
如果他面前站的是一個人，現在也該發火了，還好天道是沒有感情的天道，仍然平靜的答道：“‘游戲系統是否同天道有關？’你是這么問的。”
那是他離開游戲后才問的，葉無青想，難道在游戲里，他的信息并沒有傳達給天道嗎？
“我還問了你三個字，‘是你嗎？’”葉無青一字一句的念完，問道，“你收到了嗎？”
“沒有。”
天道不會說謊，可那三個字明明傳了出去，雖然在最后一步突然斷了聯系，但理應是收到了才對。他把這件事同天道說了，過了好一會兒，天道返回來兩個字：“沒有。”
一同回來的還有另一個問題：“為什么還沒有完成任務？”
“嚴川不能死，他會影響系統。”葉無青道，“他弱，則系統強。”
因游戲限制，葉無青便將游戲統稱為“系統”，游戲里的經歷不能直接說出口，他把那一段記憶整理完直接傳達給了天道，沒過多久，天道說：“你殺了他，游戲也能結束。”
“如果殺了他，系統徹底失控了呢？到時會有多少人失去性命？”
“不至于。”
“你怎么確定？”葉無青冷哼一聲，“你連它的存在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里面還存在著一個你。”
天道徹底不說話了。
葉無青也沒有等它，自顧自的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文件，今天和向景約了要去政大參觀，沒空在這里等天道喘完氣。
政大比科大要小上一圈，但里頭的布局十分清雅，不像科大，四四方方，教學樓跟復制粘貼似的都是矮矮胖胖的正方體，有點審美的建筑師不能入內，否則得被活活氣死。
“如何？”向景笑問道，“比你們科大好多了吧。”
他們現在正站在一方水池前，雖然小了些，但有花有魚，拿科大的人工湖和這水池比都是對用心設計水池的設計師的侮辱。
葉無青嘆了口氣：“你又不是沒去過科大。”
言下之意便是：這種廢話就不必提了吧。
“所以來政大吧，您如果不介意，可以當我的助教，”向景向他伸出手，“如果您對馬克思理論有興趣，政大的馬哲專業也比科大的好，我能安排。”
“這可不行，”葉無青搖了搖頭，“我得看著他。”
“嘖。”向景極不文雅的咂了下嘴，指間收緊，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風，將平靜的池水吹出漣漪，葉無青正要問他為什么對嚴川那么大意見，突然眉毛一擰，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向景的手。
向景指間的法術被他硬生生打斷，他臉色一變：“小心！”強行打斷他人施法會受反噬，葉無
青現在的身體根本承擔不了。
下一秒，一股令人不適的威壓突然壓了下來，就像是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懸在頭頂，你不知道它是否會在下一秒掉下來，但不適中還帶著熟悉，似是它早就在那里，只是如今才發現。
這就是除葉無青意外的所有人對天道的感覺。
“你提到的事我會去調查。”天道突然冒了出來，“但它不影響你完成自己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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