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維斯用不到半秒的時間給出了一長串公式化的答案：“本地資料庫裏顯示，‘死亡’是指一切物種生命的消失。生命的本質是機體內同化、異化過程這一對矛盾的不斷運動；而死亡則是這一對矛盾的終止*……”
蘇栗扶起了額——指尖觸碰額角響亮地發(fā)出近似于生鐵磕碰的清脆聲響，她渾身一抖趕快把手放了下去，“……不，我想問的是，‘智能系統的死亡’究竟指的是什么？”
“……”
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的沈默昭示著賈維斯正在進行難得的思考，沒多久他出聲道，“對于我們而言，系統卸載后拆解，也就是被粉碎刪除意味著死亡。我想。”
……卸載拆解，粉碎刪除？
她想她找到目標了。
“嗨？有人能理睬一下我嗎？勸你最好換個時機再把妹，賈維斯，我還有正事要做。順便說一句，我可比他帥氣多了，瑪利亞。”
抱臂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近在眼前的戰(zhàn)衣有所動作，托尼·斯塔克迅速擰起了自己形狀飛揚的眉頭，“快點兒把我的馬克二代打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它的身體了。”
蘇栗：“……”
她有氣無力：“賈維斯，看來我的記憶存儲芯片出現了故障——我該怎么做才能啟動這個見鬼的‘馬克二代’？”
托尼·斯塔克在自己的鋼鐵戰(zhàn)甲前來回踱著步，他怎么也沒有料到父親制造的智能系統會在這種時候發(fā)生短路或者別的什么程序錯誤，他稍微感到一股驕傲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畢竟賈維斯體貼地為他工作了十余年，從來沒出過差錯。
長達五分鐘沒有得到瑪利亞系統應有的回應，這令他覺得有些忍無可忍，他再一次叩響了鋼甲的鐵殼，清了清嗓子，“早上好？能說句話嗎？你的出臺費可真高，瑪利亞小姐。”
……好吧。
蘇栗努力地想要回憶起曾經“說話”的感覺，終于——
“是，先生。”
從鋼甲面罩的通風口鉆出來的是一個柔和松緩的女聲，聽起來稍有拖沓卻很讓人舒服，說話的音調與賈維斯如出一轍。
“感謝上帝，你的故障總算解除了。”
托尼停頓下來回轉圈的腳步，註視著某個方向咬字清晰，“這是我第三次說——請幫我打開馬克二代。”
打開……他讓她打開這玩意？
可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做。
打開它……
她要如何打開它？
下一秒——毫無預先征兆地，她暫居的這個鋼鐵身軀忽地激起一陣短暫的電子跳音，肢體的拆解卻比這聲音來的更快，機械零部件解除拼裝再度重組，幾乎在聲音突突地響過一切重歸安靜之后不到一秒，她的身體——這個空心的鐵殼就擴張出一個能夠容納他進入的空隙。
瞇眼觀察了片刻，托尼攤開手腳走了進去，戰(zhàn)衣又飛快合攏將他嚴絲合縫地包圍貼合在內。
“噢……這感覺真奇妙。”
鋼甲內的托尼嘖嘖稱讚著活動了一下腰骨，走了幾步來到操作臺前，移動手臂收攏五指，輕而易舉地將臺面上一塊閑置的鋼板緊捏變形。
“斯塔克先生已經成為了我的朋友。”
賈維斯又認真地對她重覆了一遍，“當朋友處于這樣腎上腺素激增的亢奮狀態(tài)時，一般的人類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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