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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3）

趙庭梧翻閱戶籍黃冊：“徐貢還是個舉人？”

蘇錦緊攥著雙手：“不錯，他是舉子，只因家貧，所以才入馮府做西席，為籌盤費(fèi)，來年赴京應(yīng)試。”

趙庭梧略點(diǎn)頭：“嗯，接著說。”

蘇錦努力克制情緒，胸膛起伏，深吸一口氣：“徐貢給馮寶笙做教書先生，很快認(rèn)識了他當(dāng)時的夫人楊妃靈。馮寶笙資質(zhì)平庸，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可相反，楊妃靈卻滿腹經(jīng)綸，機(jī)敏聰慧，徐貢憐惜她的才華，時常勸她考取功名。”

趙庭梧問：“他們二人可有私情？”

蘇錦斬釘截鐵：“絕對沒有！那時我曾進(jìn)城偷偷找徐貢送東西，他帶楊妃靈出來，我們?nèi)艘煌褐塾魏b想未來，他們兩個只有師生之誼，朋友之義，絕無半分茍且！都是馮寶笙潑的臟水！”

趙庭梧道：“你控告馮寶笙殺妻焚尸，證據(jù)呢？”

蘇錦從袖中掏出一張整齊折疊的紙，書吏見狀忙起身過去，接下，送至長官案前。

“這是縣衙前任仵作劉騰病逝前親趣÷閣所寫，他收受馮家二百兩賄賂，篡改驗(yàn)狀，造成冤案。之后劉騰突然身染重病，夜夜夢見冤魂索命，惶惶不可終日，待我找上門時，他不堪良心折磨，痛哭悔恨，最后寫下案情真相，交付與我。”

趙庭梧默了會兒：“還有別的證據(jù)嗎？”

“有。”蘇錦道：“楊妃靈的婢女端蕪，案發(fā)當(dāng)日曾親眼目睹馮寶笙行兇，但因畏懼強(qiáng)權(quán)，不敢聲張，后來她被許配給馮家的打手，對方性情暴躁，時常對她拳腳相加，她不堪忍受出逃，我便將她收留在醫(yī)館內(nèi)，藏起來。”

趙庭梧問：“此女目睹案發(fā)過程，馮寶笙可知曉？”

“不知。”

他放下文牘，提高聲音：“趙知縣。”

意兒略微一頓，轉(zhuǎn)過屏風(fēng)來到二堂，朝上拱手：“大人。”

見她出來，趙庭梧沒有半分訝異，像是早已覺察：“你即刻派公差去醫(yī)館，把證人帶到衙門。”

“是。”

意兒便命阿照前往東城醫(yī)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阿照返回縣衙。

“稟告二位大人，館內(nèi)只有一名伙計，一個婆子，還有蘇錦房內(nèi)沉睡不醒的男子，并未找到端蕪。”

蘇錦聞言僵住：“她，她又逃了……”

趙庭梧沉聲問：“怎么回事？”

蘇錦用力閉眼，絞住手指：“端蕪性情膽怯，恐怕不敢現(xiàn)身指證。”

趙庭梧點(diǎn)了點(diǎn)案上的文卷：“僅憑這張紙，并不足以證明馮寶笙有罪。”

蘇錦忙道：“只要找到端蕪，她可以作證！”

趙庭梧轉(zhuǎn)向意兒：“趙知縣，眼下唯有再派人全城搜查了。”?輕?吻?小?說?獨(dú)?家?整?理?

“是，而且要快。”意兒道：“蘇錦來告，馮家想必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若端蕪被他們先找到，可能會出岔子。”

于是又命阿照帶著人馬出去搜索，趙庭梧審?fù)晏K錦便讓她回去等消息。

接著馮寶笙被傳到衙門問話，對于蘇錦的指控，他全盤否認(rèn)，因此時并無任何證據(jù)，不能拘押，也放他離開。

意兒想從仵作劉騰受賄的二百兩銀子著手，然而劉騰的妻女在他死后便離開莊寧縣，早已不知去向。

此時龐建安登門造訪，巡撫命他前來協(xié)助辦案，趙庭梧便將書證交給他，讓知府衙門做趣÷閣跡鑒定。

一晃眼天色已暗，大雨倉促落下，雷聲暗涌。

趙庭梧回到內(nèi)宅更衣。

周升候在廊下，此時卻見意兒撐著傘，大步走來。

“四叔在嗎？”

“在的。”

意兒把傘遞給他，掀開簾子徑直往里去。

周升來不及阻止：“二小姐，四爺他……”

趙庭梧剛把內(nèi)衫披上，她就這么闖了進(jìn)來。

“四叔，”意兒沒料到他如此衣冠不整，敞著胸膛，這模樣倒是第一次見，但她并未在意，繼續(xù)說道：“方才宋先生查到楊妃靈的娘家，她父母派出一位掌事，可以帶我們?nèi)ニ龎炆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