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泫沒拒絕他的好意，右手有些顫顫巍巍地接過紙巾，靜靜擦起眼淚。
許久，情緒漸漸平靜的裴珠泫才輕聲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問題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吧。張寧遠在心里吐槽。
“澀琪她們說你這么久沒回去，很擔心，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來找你。”張寧遠簡明扼要地說明情況。
裴珠泫現在情緒低落，也沒在意他為什么會找到樓頂來，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米亞內。讓你們擔心了。”裴珠泫輕聲細語地道歉。
張寧遠慢慢走到她身旁，看了看前面的漢江，又回過頭看著雙眼紅腫的裴珠泫，溫柔地問：“irenexi發生什么事了嗎？你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平時的裴珠泫雖然待人溫和善良，說話細聲細語的，膽子不大但遇到事情很有擔當，在妹妹們面前做好一個負責大姐的樣子，不是那種軟弱的性格，現在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裴珠泫緊緊咬著下唇，低頭不語。
張寧遠也不在意，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裴珠泫才慢慢開口：“出道到現在，我們的成績不好，孩子們的壓力也很大，都擔心我們會被公司放棄。前兩天，連澀琪也問我‘歐尼，我們以后會怎么樣’，我當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裝作沒聽見。”說起傷心事，裴珠泫又有些啜泣起來。
張寧遠默然，redvelvet最近隊伍氛圍壓抑，他是知道的，也有和幾人談過，但一直他以為最堅強的裴珠泫也有這樣的憂慮，也會軟弱，也會不安，是他沒想到的，對方不過是因為是大姐兼組合的隊長，才強硬地裝出堅強的樣子。
不過聽到是這個原因，張寧遠反而松了口氣。原來如此，這個問題倒好解決。
張寧遠又拿了幾張紙巾遞過去，見裴珠泫低著頭沒有反應，頓了一下，就小心地幫她擦掉眼淚。
“其實你們不用擔心的，公司是不會放棄你們的。”
“為什么這么說？”裴珠泫不敢相信，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又發現兩人的動作有些曖昧，連忙堂皇地拿過張寧遠手里的紙巾，胡亂地擦拭起來。
“公司今年的情況你也知道，光是為了提前安排新女團出道，就夠亂的了，而且湊出你們幾個已經很不容易，你們四人已經是rookies里成績最出眾的，剩下的那些實力還不足以出道。作為公司時隔五年推出的新女團，前輩女團又出了問題，加上短時間內是無法再推一個新團，多種因素加成下，公司就是拿資源砸，也要砸得你們上位，至少得是一線女團吧。”
張寧遠耐心地給她解釋。
“可是我們的成績······”裴珠泫被他有理有據的言論說服，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嘛···”張寧遠左手抱胸右手支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才說：“我也不是很確定，但無論是《happiness》還是《benatural》這兩首歌都是發行的數碼單曲，而且風格轉變大，加上公司對redvelvet的概念的設計，我認為是公司在試探市場的反應，尋找最適合你們的風格，也或者是在嘗試你們對不同風格的適應能力。”
一大段話，裴珠泫現在腦子也不在線，被他套得云里霧里，迷迷糊糊地相信了，只能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地點頭。
張寧遠沒在意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我有種預感，公司如果兩個月內沒有讓你們繼續嘗試其他風格的話，那么下一次回歸，公司大概率會精心安排，選擇目前最契合你們，契合市場的風格了，到時候你們也許能取得好成績。”
“jinjia？”裴珠泫軟軟地發問，不安的語氣加上紅腫的大眼睛，像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有點可愛。
“當然。”張寧遠被她有趣的模樣逗笑但還是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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