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被露普斯盯得有些發毛了,伊迪亞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背后的塵土,同時也註意到了不遠處的交通艇和其他的同伴,朝那邊揮了揮手,但卻并沒有朝交通艇的方向走去,而是沿著田地間的小路輕快地踱著步,眾人對視一眼,什么也沒說,默默地選擇跟上。
“...你在這裏干什么?”
露普斯問道,伊迪亞背對著她,語氣十分輕松:
“睡覺啊,還能干什么?!?
“睡覺之前呢?”
“在那邊半山腰上看小鎮的日出,下山的路上撐不住了...”
“然后就在稻田裏睡著了?”
“嗯...以前在家鄉的時候,可是經常干這種蠢事來著?!?
白開水一般毫無營養的對話,至少露普斯并沒有問出任何對當下的情況而言有意義的答案。而伊迪亞也像是完全意識不到一樣,也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
一行人就這樣順著田間小徑行走著,來到伊迪亞先前看過日出的半山腰。這裏的視野相當開闊,海拔也正好足夠在將小鎮全景收入眼底的同時,看到遠方波光粼粼的海平線。不難想象,從這裏看日出的確是一番絕景。
站在山崖邊迎風而立,映入眼簾的是小鎮中的一縷縷炊煙。田間勞作著的鎮民,大路上穿行而過的馬車,一切都如此井然有序,毫無改變,就好像這裏的一切從未消失過一般,一輪日落日升之后,依然是稀松平常的一天。
站在半山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良久,伊迪亞突然轉過身,像是在對著露普斯和大家、也像是在對著自己說:
“這就是我所選擇的結局。一切必然因我而生,卻不必因我而消亡...這座小鎮,還有它的歷史,應該繼續存在下去。”
“即使你知道這一切其實是虛假的?”
凪走上前來,引領她們找到伊迪亞的白鴿,此時正站在她的肩膀上。面對她的問題,伊迪亞只是淡然一笑:
“它們曾經存在過,并且也會繼續存在下去,誰又有權決定它們的本質呢?”
“當然只有你...那么你應該意識到,做出這樣的決定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一念之間創造萬物的能力,對這個宇宙來說又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我會成為你們terran人達成最終目的的棋子嗎?”
“或許吧,假如我們真有這么做的能力的話?!?
對于伊迪亞略帶諷刺的反問,凪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微微一聳肩,站在她肩上白鴿便振翅飛起,輕巧地落在兩人中間。
對于這一幕,伊迪亞稍微有些發楞。隱約地,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目光與那白鴿烏黑的雙眼相對,卻一時間根本不敢去驗證腦海中的猜想。
于是她將探尋的視線投向凪,對方卻沒有理會,而是扭頭朝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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