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話里有話！看樣子這所謂的‘賜教’有些貓膩。
一句賜教，就如同是秋風(fēng)掃落葉，一下子讓四下里全部清凈起來，剛才熙熙攘攘的熱鬧，就如同被拂去的灰塵，霎時蕩然無存。
“哦？這不是季云季大掌柜嗎，你有何事不明？不妨直說。”假寐中的李大人，聞聲后慵懶的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他瞄人縫的雙眼。
“正是小民！李大人，這往年的百業(yè)交流會，一直都是由我盛世山莊承辦，而今年卻突然改在了臻滿溢，孫大人說這是有益于競爭的舉措，但季某不感認(rèn)同，我認(rèn)為臻滿溢根本不具備這種資格！”
“哦？此話怎講？”
“我聽說，臻滿溢飯菜不鮮，酒水乏味，經(jīng)常以次充好，毫無職業(yè)道德。就他們這樣的水平，也能承辦交流會？還請李大人賜教！”季掌柜說罷，便斜眼瞄了一下不遠(yuǎn)處的梁友誠，卻見他搖頭嘆息，似感無奈。
來者不善呀！
什么以次充好，沒有職業(yè)道德，這是明顯的找茬，張致遠(yuǎn)怎會聽不出來？
見季云看向梁大人，自己也隨之看了過去，卻觀他神色無奈，似乎對于此舉并不認(rèn)同。由此來猜，梁大人無意于再和自己爭斗，這極有可能是季云單方面的舉措，說不準(zhǔn)還受了某些小人的慫恿。
果然，細(xì)眼一看，卻見季云的身后還站著另外一個熟人。那人一身錦袍，八字小須，昂首挺胸神態(tài)甚是傲慢，不是那沈天寶又是何人！
寶爺！
那天在茶坊偶遇，就聽他說要對付崔家，沒想到竟是這么回事！之前由于謹(jǐn)慎，還讓周百年和杜確輪番盯著這個沈天寶，誰知道這老小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蝸在家里，就像那縮進殼的王八一樣，什么都沒探出來。而崔家那邊也沒有異常，這事就這樣淡化了，沒想到他會在這里蹦出來，看他那副自信的模樣，明顯是有備而來。
李大人笑了笑，道：“首先，我要更正一下，好讓季掌柜不要誤會，把交流會的承辦權(quán)給了臻滿溢，不是本官的意愿，也非孫大人的安排，而是梁大人的決定。不久前，在犬子的加冠上，梁大人曾以才藝考驗崔家小姐，讓她作出一首未聞之詩，譜一章未聞之曲，而崔小姐都已做到，所以，這百業(yè)交流會的承辦權(quán)，梁大人送給了臻滿溢。據(jù)說當(dāng)時季掌柜你身體抱恙，未在現(xiàn)場，所以，今天本官就當(dāng)著眾賓的面再說一遍以正視聽，這和本官無關(guān)。至于你說這酒樓廚藝不精，以次充好，這些另當(dāng)別論。”
李大人老奸巨猾，對于這種出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事，自然是一推六二五，臉上幾乎是明著寫道：與我無關(guān)！
季云笑道：“原來如此，大人說的甚是，小民的意思并非是說梁大人處事不公，而是說在事先多少也要做番考察才是。比如崔家這個酒樓，它實力雄厚倒也就罷了，但若是浪得虛名又該如何？依季某來看，臻滿溢的廚技太淺，眾賓在此吃飯，簡直就是倒了大家的胃口。”
李大人眼光一閃，呵呵笑道：“季掌柜的盛世山莊，可是有先帝爺?shù)挠n金匾，號稱是天下第一美食。呵呵……在整個膳食行業(yè)中來說，季掌柜確實有評判的資格。雖然如此，但也不能憑你的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孫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孫亞強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季云，對李嚴(yán)明回道：“李大人說得確實有理，在沒有任何事實依據(jù)之前，所下的定論都不能作數(shù)。”話音落后，又對季云說道：“季掌柜，你說臻滿溢的廚藝不精，可有什么事實證明？”
“孫大人，這證明起來并不難，只需我出幾道簡單的小菜，讓他們的大廚試做一下，就可以看出來了。他們初窺門徑也好，小有所成也罷，首先是要先做出來，再談其他。如果他們連做都做不出來，那就是徒有虛表，浪得虛名。”季云說得非常自信。
“也罷，等這交流會完了之后，你們兩家不妨比比，看看誰家更優(yōu)，到時候本官親自來做這個裁判。”孫大人道。
“孫大人此話差異，何必等到日后呢？正所謂百業(yè)交流會，自然就是涵蓋了各行各業(yè)，這廚藝自然也在其中，依我看現(xiàn)在時機剛好。”季云呵呵笑道。
咦！聽起來有道理！
就食客考廚這種事，在酒樓飯館中都是時常有之，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但是，今天是百葉交流會開幕的日子，如此時間，如此地點，又弄出這么一出，其中韻味就不言而喻了。
眾賓暗自唏噓，想到是臻滿溢搶了他盛世山莊的生意時，即使是個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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