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話 討債
張恒警告她：“你越級的事情蘇主管已經找我談過了，他希望以后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綰綰瞇起眼睛：“他這是卸磨殺驢！之前他越過你找我幫他給領導女兒寫參賽作文的事情他都忘記了嗎？！”
知道她的脾氣，這一時半會也說不通，張恒干脆不再理會她：“反正事情已經落在我們頭上了，就接著吧。你們想想看，有沒有什么好的想法？”
綰綰舉手抗議：“你還沒回答我！”
張恒直接點她的名：“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這不容質疑的一句說出了班主任的氣質，綰綰慫了：“……說就說，我覺得可以這樣……”
眾人七嘴八舌一番，出了三四個方案，但都被張恒的一句話扼殺在了搖籃裏：“這方式缺少流量支撐，光憑借劇情和特效，成本高不說，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作為制片，許弋也覺得腦袋疼：“打擾一下，這邊可能還有一個進度的問題，目前我們手上還有幾個項目，截止周期都在月底，本來時間也不寬裕。現在要加一個主項目，可能還是有些勉強。”
張恒做了總結：“項目繼續，組裏抽兩三個人先做著試試水，你們誰愿意來？”
大家都岔開眼神。
顯然，誰都不愿意。
張恒只能鐵血手段：“那老規矩，晚點抽簽吧。”
頓時，會議室裏怨聲一片。
綰綰用胳膊肘杵杵他：“餵，老大，你是總監，應該身先士卒，你親自當導演吧。”
張恒涼飄飄瞥她一眼：“那從現在起，總監位置傳給你了。”
說著，他把帶來的相關資料往綰綰懷裏一扔，走了。
“誰稀罕啊。”綰綰朝張恒的背影揮著拳頭，然后一把將資料拍到豆子懷裏，“那，我把總監位置傳給你了。”
說著，她也大步離開了。
豆子慌忙接住資料，她搖了搖頭總結道：“完了完了，總監出現人傳人現象，情況比較嚴峻嘍。”
大家都跑去找許弋匯報手頭工作和抽簽去了。陌緩緩正想去，張恒突然折回身叫她：“緩緩，你過來一下。”
“哦哦，好的。”
兩人在外頭走廊尋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張恒開門見山：“《子虛鎮》的項目，那邊點名要你來跟進，能跟我說說原因嗎？”
陌緩緩懵：“我跟進？可我不是美術嗎？”
跟進是制片的事情啊，照理說和她一個負責場景設計的八竿子打不著吧。
張恒：“這也是我問你的原因，這是甲方那邊的要求，你覺得你能做好嗎？”
她剛想拒絕，突然想到：哎，這裏這個“甲方”大概率是沐子兮吧。她之前跟她說過自己要賺錢，只當個美術工資和前景都很有限，這是很好的升職機會。
轉口，她硬著頭皮回：“我可以試試。”
“很好。”張恒松了口氣：“按你的性子，我之前還怕你害怕和別人接觸不答應……”
被他一提醒，陌緩緩慫了：“我確實……剛說完就后悔了，還能拒絕嗎？要不我還是拒絕一下？”
張恒抱手：“哦……要不我也拒絕一下。”
陌緩緩：“……”
上下級關系太和諧也不好，領導會耍賴皮。
談完話回去，已經過了五點。陌緩緩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卻在此時收到了銀行的短信提示：【您3912賬戶22日收到轉賬……】
是肖錢借給她的錢。
一，二，三，四、五、六、七……位數，陌緩緩數得心跳加速了。
好、好多錢！這一刻，她是個富婆哎！
好像那幾百萬都揣在了她身上，陌緩緩捂著包小心謹慎地走在園區的路上，突然身后卻傳來一聲汽車喇叭的低鳴聲。她識相地往邊上讓了讓，可那車卻開到她邊上。
車窗緩緩搖下，肖錢轉頭望向她：“上車，送你。”
陌緩緩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有些驚訝：“你怎么在這？”
肖錢微微挑著眼，似乎對她捂著包往后退了半步的表情不是很滿意，隨后，他嘴裏吐出兩個字來：“討債。”
陌緩緩：“……”
陌緩緩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借她的錢才剛轉過來，銀行卡裏的余額都還沒捂熱，他就來討債？這什么人嘛！
但是，這是債主哎，得討好點。她假笑著壓著脾氣，故意問：“那現在給你轉回去啊？”
“不用。”肖錢拒絕得倒是利落，“我只是……沒錢吃飯了。”
平靜的話語，寡淡的神色，怎么一搭配，反而顯出些可憐巴巴的意味來。
他在裝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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