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聞言聳了聳肩：“無所謂。”
江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好一會才擠出字：“我，欠了人五萬塊錢。”
“關(guān)我屁事？”
江辰一把抓住了江祁的胳膊：“就五萬塊，我不要多的，五萬，你給我我就立馬消失，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如果還不上他們會打死我的！”
江祁還能清楚地記得他打罵李英的氣勢，看著面前這人拿著哀求的語氣看著自己居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甩開了江辰的胳膊，眼瞧著江辰后退了幾步后站穩(wěn)震驚地看著他，他一字一頓地說：“那就打死吧。”
“你不能這樣！父債子還，你生是我的兒子就應(yīng)該贍養(yǎng)我！”江辰或許是急了，又或許是害怕江祁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他激動道，“只要五萬，你給得起的不是嗎？”
“江辰，”江祁上前一步，逼近他道，“你在理所當(dāng)然些什么呢？你還是我奶奶的兒子呢，要不你給五萬贍養(yǎng)贍養(yǎng)她啊？要是給不出的話我?guī)湍憬o了，省得到你手上這道程序了。”
江祁離開后裴舒躊躇了一下，擔(dān)憂戰(zhàn)勝了照顧他隱私的念頭，她跑了出去。
但是這會兒功夫門口左右兩條道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她往左邊跑了一段他倆這段時間內(nèi)最可能走到的距離也沒看見人她又折回來往右邊走。
走到頭是交叉路口，三條道，她更不知道往哪找了。
裴舒嘆了口氣，心道自己剛剛不該猶豫的，然后挫敗地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回去。
一回頭撞上了江祁的肩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裴舒先發(fā)制人地道了歉，在看清江祁的時候還往他身后張望了一眼，她狐疑道，“你一個人？”
“不然呢？”江祁反問。
問得裴舒都要以為看見的那個江祁所謂的爸爸是她出現(xiàn)了錯覺。
她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惆职帜兀俊?
“打跑了，”江祁冷冰冰地看著裴舒道，“你怎么不問我？”
“那你呢？你受傷了沒？”裴舒順著他問。
“沒，”江祁跟在裴舒后面插著兜往回走，“我剛才一直跟著你。”
“難怪我找不到你，”裴舒嘟囔道，“跟著我都沒聲兒的。”
“我看你一直在找我但是我故意沒出聲。”
“你還故意離我那么近，想讓我撞你啊？”
裴舒感覺到江祁的情緒不太好，但沒想到他情緒不好的表達方式居然是撒嬌？
江祁撒嬌怎么辦？
當(dāng)然是慣著啊！
江祁不死心道：“我還抽空抽了支煙。”
“你這話是知道煙不好嘍，快點拿來，我沒收了，”裴舒無語道，“我都沒見你抽過呢。”
“我以前也抽，就是高三沒抽過。”
“很驕傲嗎？我以前也沒抽過人，現(xiàn)在就很想試試。”
江祁忽然笑了出來。
裴舒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
江辰的出現(xiàn)對江祁來說似乎影響很大，他整天呆在家里陪著江奶奶，即使出去了也要招呼裴舒他們照看著點。
江奶奶平平安安地熬過了寒冬，在入夏的時候身體卻忽然一落千丈，去醫(yī)院檢查了幾次還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出了院，再見時她已經(jīng)遠沒有之前有精神了。
江祁拉開躺椅扶著奶奶坐在客廳，然后搬了電腦在餐桌上敲敲打打，時不時跟她搭個話。
高慶已經(jīng)把貓送了回來，兩只崽子正在沙發(fā)上可著一個地方亂撓，像是里面藏了貓薄荷。
裴舒認識的人太多了，聚完之前的同學(xué)聚會，還有很多朋友約了為她慶祝的局子，再加上錄取學(xué)校后的大學(xué)酒，她一個寒假估計都要擱這上面了，所以這幾天她商量著趁成績還沒出來趕緊去裴霽那呆幾天。
“小祁啊，再放會你們除夕夜的聚會視頻吧。”江奶奶在躺椅上閉著眼睛道。
江祁點開了那個不知道循環(huán)過多少次的視頻，江奶奶又慢悠悠地說：“這些年奶奶拖累你了。”
江祁背對著她，好一會兒才說：“沒有，要不是你，我不會成為現(xiàn)在的我奶奶。”
“奶奶很欣慰，小祁現(xiàn)在有很多在意的人和事了，”江奶奶說，“我以前總想著，這孩子啊沒什么牽掛的，就系著一個快死的老婆子怎么行？這我要是走了怎么能放心呢？”
“你要看著我讀大學(xué)的，還有畢業(yè)，還有工作，”江祁蹲在躺椅邊上看著她，“說什么話呢？”
“怎么沒有戀愛？”江奶奶笑瞇瞇地問，“小祁啊，你爸爸媽媽不是個好的，爺爺也走的早，你沒有在一個情感正常的家庭里長大，所以不知道，”
“喜歡本身就是一件能讓人變得耀眼自信的事兒，無關(guān)身份地位經(jīng)歷，你可以因為任何顧慮不踏出這一步，但不能是因為自卑。我孫子非常優(yōu)秀，是我這老婆子這輩子見過最優(yōu)秀的人。”
“你讓我驕傲。”
江祁沒說話。
“小祁啊。”
“在呢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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