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毒辣,熱的人臉上發燙,紅暈久久散不去。
紀枝瑤小心翼翼朝著身邊一看,宮闈之中,只有零散幾個宮婢內官從身邊而過,驚訝的喚上一聲“桓王殿下”。
身側的男人氣勢不容忽視,陰沈的眉眼讓人很是不舒服。
也怪不得晉京許多人,都敬而遠之,不愿與他為伍了。
紀枝瑤低垂著頭,心臟突突跳著,他就在身側,走路時的腳步聲仿佛也踏在她的心口上一樣,一下一下。
她微微抬起頭來,飛快的朝著身邊的人看了一眼,腰背寬闊,已經是個大男子漢了。
是因為又長大了幾歲,所以才與夢中的他不太一樣么?
趙行已經察覺到了身邊女子的偷看,明目張膽的直勾勾的朝著他看過來,他眼眸更沈,也斜著眼朝她看去。
不曾想,紀枝瑤又朝著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那雙清澈的杏眸底下,明晃晃漾著光點,明亮異常。
趙行抿唇掃過,沒說話,眼前小姑娘的小姑娘臉頰緋紅,秀色撩人。
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楞了楞,隨即眼眸一彎,笑了起來,“殿下手臂上的傷可好些了?”
她聲音很軟,像是趙行曾看過的春水溫柔。
趙行不動聲色楞了下,他沒想到她會主動與他說話,還會記得那日他受的些許傷。
“皮外傷罷了,不礙事。”他淡淡回答,想要探究一二紀枝瑤的打算,一垂眸,就跌入她溫和的笑意中。
“那便好。”漂亮的小姑娘松了一口氣,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脯,“殿下無事就好,上次之后,我還掛念了許久。”
她還是彎著眼眸微笑,沒有絲毫的嫌惡與疏離。
趙行抿了抿唇,目光往下,就是她剛拍過的胸脯。夏日裏穿得輕薄也少,很容易就能瞥見其中如瓷般白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隱隱約約,還有脹鼓鼓的溝壑。
再往下,就是楊柳細腰,盈盈一握。
趙行眉頭一擰,不繼續看下去了。他喉頭滑動,只覺得今日的天實在太熱,熱的他竟然也有了些許鼓噪。
他再未答話,不緊不慢在她身側走著。
感受著身旁的氣息,紀枝瑤眼中的盈盈笑意不減,這是第二次與現實中的殿下說話了。
方才在儲月宮中乍然見到,她還嚇了一跳,略微有些驚慌失措了。
現下已經完全緩了過來。
紀枝瑤垂頭瞥見他垂在身側的手,修長如竹,白皙如玉。
只是手背上有一道傷疤從袖口裏延展出來,因為過了許多年,那道深深的傷口也變得漸漸不顯眼起來。
那是紀枝瑤第二次夢到他時見過的。
那日,他的手上鮮血淋漓,卻一聲不吭,極力隱忍著這一切。那時候的趙行,方才十三歲而已。
即便那些年裏受盡欺凌,性子也孤僻了些,可偶爾也會露出很是溫柔的神情來,那是紀枝瑤見過的,最是溫柔的人與微笑。
就是這么好的桓王殿下,就走在她的身邊。
這時,趙行的聲音從身邊傳來:“紀二小姐,本王有話要與你說。”
他清冷的聲音襲來,打斷了紀枝瑤所有的思緒。
紀枝瑤點點頭,“殿下但說無妨。”
趙行臉色一如既往陰沈,即便在這種毒辣的天氣裏,也顯得冷冰冰的。他抿了下薄唇,看著眼前還有百余步就要抵達的干南門,停下了腳步來。
紀枝瑤也是停了下來,回頭疑惑喚了一聲:“殿下?”
他瞇了瞇眼,眉眼陰郁駭人,“這樁婚事,若是二小姐不愿意,本王有法子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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