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成就如何的閃耀?
齊慎托著頭鎮靜了片刻,眨眼間才猛然發覺自己胸前春光乍洩,順手掖上了衣領。
午辛在水邊撈回了漂在岸邊的衣物,提著鞋履和外衣,沿著岸邊走著。她抬頭望向兩邊遮天蔽日的山峰。此處水流平緩,應是中下游。
當務之急是找一處安全之地弄干衣物,怕是要在這山中過上一夜了,午辛的腳步逐漸變慢,最終站定在清澈的水岸邊,陷入沈思。
水面看似平靜,實則在暗自涌動。水面倒映出空中掠過的飛鳥,隨機被一連串的漣漪蕩散了。
“在想什么?”齊慎拾了一片扁平圓滑的石子,又是一扔,打了七個水漂。
“尋個地方烘干衣物,再做打算。”午辛重新邁開步子。腳下的石子經過水流的洗禮,雖然被磨平了棱角,可赤腳走著還是格外得硌腳。
齊慎跟上,走在了她的身后。不免回想起剛才的一幕。
口鼻中的水盡數被咳出,一股子酸脹感直沖鼻腔,酸得熏紅了眼,差點流下兩滴清淚。他彎著腰又嗆了幾口,忽然發覺有人在輕拍自己的后背,這種感覺過于熟悉,以至于齊慎摒著咳嗽看向身側之人。
他們距離得如此之近,他抬頭時的額頭擦過她的鼻尖。午辛立馬收了手,竟向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只著一件單衣,濕透的裏衣緊裹著她,身段一覽無遺,發尾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淌過鎖骨,向下滑落。
齊慎警覺到自己的非君子行徑,控制地瞥開頭,再次劇烈地咳了幾聲。
想著,齊慎的耳根燙得通紅,心裏忙念叨著寫之乎者也的來平覆。
前面的人像是發現了什么,快步走向靠近山的一側。
二人來到一處,上方的石壁向外突出,為下方造就了一個天然的遮蔽。可午辛沒有打算暫時休整的意思,她面對著巖石,抬頭左右打量著,然后放下手中的衣物,急的旋身,借著石壁間的縫隙和凹凸,翻身消失在了上方。
齊慎順著她上去的路徑在心中預估了自己的能力,原地蹦了兩下后,老實地快步走出巖下,向巖石上方眺望。倒不是對自己的輕功沒自信,就是一身衣物浸飽了水難免笨重許多有礙發揮,萬一腳底一滑,摔下去多疼啊。
他望見,巖上有一條黑色的裂縫,走得越遠才能看得完整的石縫,卻是愈加不真切。估摸著一人高,是可容一人進出的空間,不過是茫茫山體中的一道裂紋,不加註意真難以發現其與別處的差異。
齊慎目力所及之處并未看見她的身影,多半是進了山縫,也不知裏面是否危險。
天色漸暗,齊慎靜坐在傘狀巖石下,留心著石壁間傳來的動靜,所幸沒有打斗聲,也無猛獸聲,只一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透過巖石振動傳來。
一陣實木撞擊之聲,一排木梯從巖石上垂落,午辛從上方下來,齊慎連忙起身靠了過去,問道:“如何?”
“有個山洞,有火有水有食物,上去再說。”午辛說完去取地上的衣物。
二人順著木梯爬到了傘狀巖石的上方,齊慎才算看清實際上的裂縫,比他估得要寬敞許多,不知名的老樹扎根在一旁的石縫間,根須逐漸向裏蔓延,裏面微微有火光透出。
午辛收回木梯,將其放于老樹根旁,順手折了幾根細枝,另一手舉著濕衣往裏走。齊慎隨即跟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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