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墜是他們幾代人留下的傳家寶,專門給媳婦兒的。
趙尋拿著那沓錢,從裏面數了五張出來。
其實,第一次看見祛疤藥的價格他也是震驚的,但大夫說這藥是進口的,功效好,適合疤痕體質的人。
楚憐的皮膚那么嫩,應該特別容易留疤。
貨架上只是個空殼,真要的話需要到縣城拿貨,幾乎沒怎么猶豫,趙尋就掏出身上所有的錢用來交定金。
當時沒什么其他想法,他就是覺得,錢可以再掙,但楚憐身上不能留疤。
“哥,我這邊燈泡在——”門口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
趙希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正蹲在地上數錢的他哥,“你數你老婆本干什么?”
趙尋連頭都沒抬:“小孩子別管這么多,作業寫完了?”
“不寫我也是第一。”
趙希倒不是傲,是事實確實如此。她看了眼坐在板凳上的趙尋,愧疚感又上來了。
前幾年父母出了意外去世后,她還在上學,沒人照顧,城裏的戶口難弄,于是他哥辭了穩定的工作回家照顧她。
一個好好的大小伙子,窩在這破地方實在憋屈。
所以她發誓要好好考試,考進城裏上高中,這樣她哥就也能進城了。
不過趙尋一直節約慣了,怎么突然要這么多錢?趙希進了屋,關心道:“你賭錢了?”
“……”
看來不是。
趙希又問:“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趙尋頓了下。
被這么一提醒,他也覺得現在自己的行為,像在討老婆。
“回去回去,我要睡覺了!”
“哦。”
趙希還沒回去,屋外就有人敲門:“小趙啊,睡了沒?”
聽聲兒是前頭的張叔。
倆兄妹去了大堂,開門后果不其然是他。張學汗也是實在人,不說些拐彎抹角的話:“晚上個有時間啊?”
“怎么了,叔?”趙尋第一反應是楚憐又有什么事了。
“家裏頭那匣子洗澡不方便,你能幫他搓個背嗎?”
趙尋呼吸都顫了下。
好半天才回答:“……行,沒事。”
趙希盯著他哥的表情,若有所思。她知道張叔家撿到的那個人,叫楚憐,不會說話,但長得比她見過的人都好看。
難不成……是嫂子?
趙尋心猿意馬跟著張學汗出門了。
路上,張學汗要去看魚塘,就不回去了,臨走前還道:“他給你留了門,直接推開就行了。”
“知道了,叔。”趙尋的嗓音已經開始沙啞。
到了屋門口,門確實是虛掩的,趙尋小心翼翼推開,朝右邊的房間喊了聲:“……楚憐?”
反應了幾秒后才覺得自己腦子昏了。
——楚憐也沒辦法回答他。
他敲了敲楚憐房門,門晃了兩下,漏了條縫,看樣子沒關。
男人咳了聲,“我……我進來了啊。”
下一秒,趙尋推開門,呼吸差點都停了——
楚憐正在脫上衣,半卡在肩膀上,一截皙白的腰就這么進了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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