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沒什么。”哈利心虛地扭過頭，“就是——好吧，你知道的，我——夜游。”
“我知道你夜游。”德拉科不依不饒地説，“你沒少自己在城堡裏逛，我清楚這件事，也一直尊重你的獨處時光沒去打擾，但是顯然，這不足以讓你看著我心虛。”
哈利在心裏懊惱地嘆了一聲。他就知道有好幾個夜晚他感覺到自己身后有人不是錯覺，現在想來，那些他自以為疑神疑鬼的動靜全是德拉科實實在在跟在他身后的確切證據，沒被發現自己在做什么，多半是自己好運氣。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哈利暗自思忖的功夫，德拉科已經扳過了他的下巴，淺灰色的眼睛裏滿是不容辯駁的堅決。哈利抿了抿嘴唇，回答了他。
“你還記得戰爭的時候我們在有求必應室撞上么？”他説，“我那個時候在找拉文克勞的冠冕，那是——嗯——解決伏地魔的關鍵之一。”
“所以你自己去找了。”德拉科冷冷地説，“我以為我説過我們是一起的？”
“當然，我沒忘記。”哈利快速地説，“我只是要先確認，對不對？”
德拉科一言不發。
“好吧，我承認，我不想看見你出現在那個藏寶屋。”哈利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知道，我那時候……我差點失去你。”
哈利從來沒有忘記那一片火海。他在那片火海裏握上了拒絕過的手，救了敵人的命，然后在重來的時候才明白，是什么讓他無法直接飛離有求必應室，而要回頭去救那個混蛋。
德拉科接受了這個理由，他憤憤地把哈利扯到懷裏安頓在腿上，并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這次不會了。”他説，“我和你一樣是回到過去的人，我們是可變的棋子，我會讓自己離開那兒。”
“一直到戰爭開始我都不用擔心這個。”哈利無奈地説，“就像我剛才説漏嘴的，我不能進入那個藏寶屋，更別提什么拉文克勞的冠冕了。”他頓了頓，緩緩道，“等等，德拉科，我想到一點……鄧布利多給我們的這份資料，很明顯是‘個人’回到過去的例子。這么説的話，你和我是為了不同的事情回來的，你是為了改變家族和朋友在未來的境遇，我是為了救人，那么，你和我處在不同的限制裏，我説不出的事情你應該能説，但是為什么——”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想想‘代價’是什么。”德拉科打斷哈利的話，“這上面沒有明確指出，但是説到與愿望相應，如果我違背規則，我就會失去更多？”
“應該是增加阻力吧。”哈利奇怪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接著他的話説了下去，“因為你看，我一直沒能失去什么，對不對？我希望救的人現在都還在。”
“因為他們不是回到過去的人，如果要收代價，時間會從我們個人入手不是么？”德拉科思索著，下巴輕輕磕在哈利的肩膀上。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説話，德拉科的目光從哈利的脖頸往下，突然醒悟般地伸手，握住了他曾受傷的肩膀。
“怎么了？”哈利被德拉科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摸不清頭腦。
“生病。”德拉科輕聲説，“鄧布利多提過的，他説你無緣無故的生病了，然后叫你看信……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哈利。”
“你是説，我生病是在支付代價？”哈利微微皺起眉。
“是健康，你的健康是你支付的代價。”德拉科聲音有些發顫，“你想想，一年級你沒什么變動，一切都還好。但是二年級你的狀況就遠比上輩子糟了，三年級你憔悴的不像樣，四年級你受傷的嚴重程度更是翻了一倍——你是要救人，哈利，所以時間收割你的健
康為代價，你的虛弱就是你的阻力。”
“什么？”哈利驚呼出聲，“但是我沒覺得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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