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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2（1 / 3）

chapter 132

德拉科一回家就是好幾天沒有消息，哈利這幾天也一直渾渾噩噩的。大人們旁敲側(cè)擊只能猜個情侶吵架，上學(xué)期間總是混在一起的孩子們就比較敏[gan]，問哈利怎么把德拉科氣走了。哈利能説什么，總不能告訴自己的小伙伴們我準(zhǔn)備為這個世界犧牲留德拉科給我守墓，所以德拉科生氣了。他只能揣著一顆確實很苦悶的心，悶悶不樂地告訴自己的朋友們：“你們不懂。”

這話糊弄別人都好使，對赫敏來説就是挑釁了。不懂？還沒人敢跟霍格沃茨第一説“不懂”。于是赫敏很干脆很直接地把哈利堵在他的房間裏，和他促膝長談。

赫敏是這么開場的：“不用瞞了，直接點(diǎn)兒，你又準(zhǔn)備冒什么險。”

哈利：“……啊？”1

赫敏用一種看透一切的口吻説：“自打我認(rèn)識德拉科以來，唯一能讓他生氣的就是你受傷或者冒險。因為你個人原因?qū)е碌乃及焉鷼饨⒃陉P(guān)心的基礎(chǔ)上，因為其他事——比如小巴蒂·克勞奇給你的那個鉆心剜骨，我可是聽説他立刻就回過去了。”

哈利：“……”

赫敏繼續(xù)説：“所以，你又準(zhǔn)備冒什么險，能叫德拉科直接回家，還不來信？”

哈利沈默著，真相在嘴邊過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還是只能説：“你們不懂。”

赫敏冷笑了一聲，再開口，語氣卻不自覺放柔了。

“我是不懂你和德拉科遮遮掩掩的那些事情，你們有你們的小秘密，不管因為什么原因你不告訴、或者不能告訴我們，哈利·波特，你聽好了，你不能自己擔(dān)負(fù)著這樣或那樣的事情。”赫敏輕聲説，“我知道一直有什么不能説的東西困擾著你，這是我無比感謝德拉科陪在你身邊的一點(diǎn)。他能和你分擔(dān)，甚至是唯一能和你分擔(dān)的那個人。這樣一來，哈利，不管你要做什么決定，你不能把他推開。”

“我沒有要把他推開。”哈利艱難地説，“我真的……這件事大概是我們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這是一件必須的事么？”赫敏問。

“大概吧。”哈利説，“它本來不那么必須，現(xiàn)在也只是增大了可能……德拉科很擔(dān)心，但是我沒法讓步。我不是推開，但是——但是——總之我不能和他一起。”

“沒有什么不能和他一起的。”赫敏觀察著哈利的神色，大膽道，“哈利，你要相信德拉科，他不是什么脆弱或偏執(zhí)的人。哪怕你得了絕癥要奔赴死亡，你也要和他好好説清楚，叫他參與進(jìn)你最后的時光。”

哈利手心裏捏了一把汗。他這位聰明的朋友聰明得過了頭，除了涉及時間的真相不清楚以外，幾乎是説中了一切。

“我知道，我在想。”哈利含糊地説，“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最好真的明白，哈利。你什么情況下都不是一個人，你知道？我是指，擔(dān)心你的人、關(guān)心你的人，有很多很多。”赫敏説，“我不清楚你一直背負(fù)著什么，那是些我們無法企及的事情。但是哈利，在這些事情推著你做出決定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想到這個決定帶來的所有后果。”

什么后果？

哈利有點(diǎn)茫然地張了下嘴。他現(xiàn)在最壞的后果不過是死亡，但如果他的死亡能換回所有亡者，那么他甘之如飴。可是他甘之如飴了，然后呢？

哈利的神色覆雜起來。赫敏沒再説話，起身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哈利開始想象自己死亡以后的世界了，那個世界裏大家都幸福快樂的生活著，但是沒有他。這不是重要的，事情都得以彌補(bǔ)哈利會很高興，但是他看到了其他的東西：沒能護(hù)住莉莉的孩子的斯內(nèi)普，失去了教子的小天狼星，為自己難過的長輩朋友們，攥緊拳頭站在墓碑前的德拉科……

很好，他現(xiàn)在陷入新的困境：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他的死亡可

能會構(gòu)成新的罪，他知道痛失親人朋友是怎樣的悲痛，他不能讓別人因為他背負(fù)這樣的悲痛。這樣看來德拉科説錯了，哈利·波特不是只對德拉科·馬爾福自私，如果他要奔著死亡不回頭，他就是在對所有人自私。用自己的死亡換取不知情的人的存活，哈利不自覺地蜷縮在床上，搞不清這件事怎么那么困難。

——可那些他們都不知情。

一個聲音對哈利説。

——你能換回很多亡者，他們永遠(yuǎn)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他們能好好活下去。若要説自私的話，從沒有人問過你要不要擔(dān)負(fù)起救世主的責(zé)任，不是么？沒人問你是不是愿意犧牲一切走到伏地魔面前被他殺死一次，這個世界本來就對你很自私。

——這不一樣。

哈利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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