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的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四點。
徐綻渾身沒有一處不酸, 聞經年左臂上還有她指甲的劃痕,她看一眼就挪開眼,臉都紅透了。
大概是上次被聞經年發現了她在這方面的秘密, 他存了心要變著花樣折騰她。
仿佛故意要看她求饒、看她流眼淚。
徐綻求饒他也無動于衷。
這個季節在平林, 即便不開空調也不至于熱, 可到中間聞經年身上的汗珠滴到了徐綻皮膚上,滑滑膩膩的, 他還是摸到遙控器按開了冷空調。
好不容易撐到結束, 從一大早奔波到現在的徐綻連洗澡的力氣都沒了, 渾身每一寸都仿佛被撕裂。
還是聞經年把她從床上撈起來,抱著她到浴室沖洗,又用箱子裏帶來的浴巾細細把她擦拭干凈。
出于對聞經年的怨念, 她全程就攀著他的脖子,一根手指都懶得動。
然后鉆進被窩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肩頭一陣酸,她才睜開眼。
肩膀裸露在薄被外面,房間安安靜靜, 空調冷氣絲絲縷縷匯入房間。
“你醒了?”聞經年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攬過來,唇角帶著笑。
他的掌心溫熱,又寬厚有力, 徐綻禁不住想剛才這雙大手如何禁.錮她的身體,讓她一次又一次失控。
聞經年聲音帶著一點啞,因為距離很近,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氣息侵入鼻腔。
她往被子裏縮了縮,“我早上五點多就醒了, 昨晚也沒睡好, 你還......”她僵視他一眼, 最后才低低地怨了一句。
聞經年笑著吻了她的額頭,一點都不走心地道歉:“我下次註意。”
“......”
徐綻沒理他,抬起頭環顧四周。
一覺醒來頭腦格外清爽,她也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是在寧海,而是到了平林。
這裏是平林的酒店,就在她初中的邊上。
外面的街道沒寧海寬,商鋪沒寧海那邊豪華,小城裏藏不住秘密,往往有個什么事情第二天就容易人盡皆知。
徐綻也覺得寧海更好。
可這裏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就連做夢,都逃不出這裏。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她真沒想到自己回再回來。
“聞經年。”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真的回來了。”
冷氣充斥在周圍,兩人肌膚相貼的位置都是冰涼的。
聞經年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溫聲對她說:“你應該回來。”
她過去那些事,沒跟聞經年提過,可她總覺得聞經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許是自己去查的,也許是有人跟他說。
不然他也不會執意勸她回來。
——可秦覆也知道她從前的事情。
跟秦覆在一起沒多久她就把自己的一切跟他坦白了,那時候她沒想過要留白,只想著對喜歡的人坦誠。
秦覆聽完有些意外——其實是很意外,他花了好幾天才接受這個現實。
但秦覆還是想不通,他一遍又一遍問徐綻,為什么明明是雙胞胎,徐綻還更優秀,她的父母卻那樣明顯地偏向另一個女兒。
甚至連書都不讓她讀完。
徐綻根本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若是解釋,就是幫父母找理由;可若不解釋,又像在掩蓋事實。
更何況這種事情,她也根本沒立場要求秦覆去理解。
那時候徐綻是真喜歡他,她下定決心,跟秦覆說:“他們怎樣想的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從沒從她們那裏得到應有的關心,那從此之后我也絕不會再回去。”
徐綻當時不知道秦覆是為什么要那樣問她,她只是想讓秦覆放心。
她堅定地表明自己的態度,說不會跟那些人再有糾纏,因為她知道秦覆愛臉面,一定無法容忍那樣自私的一家隨時出現。
當時,秦覆聽了她的話,的確松了一口氣。
秦覆建議她用金錢安撫家人,她也照做。
他從來沒有勸過徐綻回去看看。
婚禮也是,偌大的婚禮上,她沒有父母親人支持,一個人走完紅毯,在眾人的議論和註視中跟秦覆相擁吻在一起。
徐綻從沒覺得有什么,她本來就害怕回來,害怕再面對父母,何況秦覆也為了她毅然決然跟家裏提出斷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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