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早從月華的言語中知道兩人關系非同一般,但此時,他卻沈默了一下,問道:“那你想怎么去?你認識路嗎?”
玉蟾便又拿出了一張地圖,說道:“大爺的目標是皖地,從水路走的,但畢竟打著做生意的幌子,每到了一個地方買進賣出的難免會耽擱許多時間,所以現在一定還沒到。而通州有客船到蘇杭一帶的客船,大概二十天能到,然后我再雇馬車到皖地的碼頭,在那裏等著大少爺?!?
“你都打聽好了?”丁元有些驚訝。
玉蟾點了點頭。
“那好,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我陪你一起上路吧。”丁元說道。
玉蟾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她還以為他一定會阻止她呢。
丁元干咳了一聲,說道:“我的職責是保護你,其他的事情沒有我置喙的余地?!?
“謝謝丁大哥!”原先玉蟾還在考慮,自己一個人上路的話還是不免有些忐忑,畢竟她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通州而已,現在這樣自然是更好了。
“那你先收拾東西,等我從將軍大人那裏回來再商量行程,通州那邊的客船……”丁元搖了搖頭,然后走了出去。
玉蟾便低下了頭,快手快腳地收拾著桌子上的帳本等,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雖然可以將南北樓、繡坊、商行等托付給歐陽云起,但他畢竟是一個大將軍,肯定沒時間親自照管,有些事情她也必須交待清楚才行,還有她爹娘那邊又該怎么說?還有老太太那裏,月華過了京城以后便是玉蟾定期寫信給老太太讓她安心,現在她也走了,自然要把余下的信安排好才行。
而將軍府那邊,歐陽云起正閑在后花園裏逗魚玩,聽丁元說了外頭人對他的誤會,他卻只呲笑了一聲,說道:“丁元,讓你去保護一個小丫鬟的確是大才小用了些,可你也用不著無聊到去聽那些坊間傳言吧?”
“可是,到底于您名聲有損。”丁元說道。
“名聲?本將軍有過那玩意兒么?”歐陽云起笑著說道,“我沒當將軍的時候是一個浪蕩子,現在做了將軍自然也是一個浪蕩將軍,那些人,愛怎么說隨他們去好了。”
丁元也只好欠了欠身,說道:“是。”然后把玉蟾要離京去尋找月華,要把月華的東西托付給他的事情說了,本以為歐陽云起會像那天晚上一般生氣,整個人都繃緊了,誰知,歐陽云起竟然“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看得出,這次的笑容卻是愉悅的。
“她真的這么說了?”歐陽云起問道。
“是。”
歐陽云起便站起身來,饒有興趣地說道:“那就讓她去吧!反正,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註定不會那么簡單,也沒道理處處都是明輝來考慮,而她就坐享其成吧?再說,這人海茫茫、千裏迢迢的,要找一個人是那么容易的事么?我倒要看看,他們兩人能不能找到對方。你就陪著她走一趟吧!”
丁元連忙應聲,說道:“是!”
“你說……”歐陽云起卻忽然若有所思地看著水中的魚兒,說道,“本將軍能不能找到一個人,像他們那樣……那樣……”他沈吟了一聲,仿佛在斟酌著措辭,最后卻沒有了下文。
丁元的后背升起一股惡寒,很明智地裝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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