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弄理在手機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那兩位師弟已經(jīng)跟其他公司講清楚了，他們也很滿意，應該不會再出什么問題。我老師也說，知恒在業(yè)界的口碑不錯，跟你們合作，我們可以放心。以后，如果有工程方面的其他技術，我們也會第一時間和你們知恒聯(lián)系。”

王振濟頓時十分愉悅地笑道：“好啊，感謝你們的信任。”

朱弄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王振濟樂著拒絕了：“心意我領了，不過，我現(xiàn)在晚上要好好陪老婆，禁酒。”

“哈哈……”朱弄理在手機里大笑起來：“真準備開始優(yōu)生優(yōu)育了？”

王振濟：“沒辦法，兩邊長輩都很在乎這事。再說，我也希望皎眉早點生孩子。現(xiàn)在正是最佳生育期嘛！”

朱弄理：“行，我理解，我老婆就是覺得當年生孩子生得有點晚，現(xiàn)在再生一個，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那你忙，有喜訊的時候，記得早點通知我啊！”

王振濟痛快地應下：“沒問題！”

只是這天下午的五點，王振濟收到廖玉升的來電，聲音有些凝重：“張爺爺?shù)牟∏閳蟾娉鰜砹耍宋赴┲猓呐K區(qū)還有一顆隱藏的變異瘤，雖然有很大可能是良性瘤，但是會影響心臟功能，必須切除。”

“這種病，目前心內(nèi)科微創(chuàng)手術解決不了，要心外開胸做手術，所以手術費相對較高，要從同濟請教授來做，術前術后怕是要花幾十萬元。”

王振濟很訝異。

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很快，他就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這個醫(yī)療費，張爺爺能夠報銷八成吧？”

“是的，”廖玉升很肯定：“若是公費的項目，是可以。但是醫(yī)院也要先交押金，再走醫(yī)保。現(xiàn)在張爺爺正在和楚奶奶商量看能不能保守治療。我聽陳姨說，張爺爺認為自己年齡大了，做那么大的手術，風險很大，不如把錢留下來給兒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王振濟心里有些羨慕。

默然一陣，他又嘆息地問：“只怕張叔叔不肯吧？”

廖玉升也嘆起氣來：“是不肯。聽說張叔叔手里沒有這么多的現(xiàn)金，不過他在市里買了一套小三房的電梯毛坯房還沒有入住，所以他打算把這房子賣掉。以后，等他回來了，再重買新房。”

王振濟頓時對這位在國外工作的張叔叔有了些好感，再好奇地問：“他們的老房子是幾樓？？”

廖玉升：“還好，二樓，比較好爬。”

王振濟目光微轉，一語中的：“但是賣房子的錢不會這么快到手吧？”

“對！”廖玉升再度嘆息地道：“張叔叔現(xiàn)在打算請假回來，趕緊辦理賣房手續(xù)，再跟聶伯伯借點錢，先把一部分手術費交齊。”

王振濟見他半天沒有說下文，心里一動，再問：“聶伯伯是不是在猶豫？”

“是的，”廖玉升在手機里苦笑：“張叔叔要借10萬元，聶伯伯覺得數(shù)目有點大，而且怕張叔叔如果暫時還不了錢，會影響給我和慧兒明年辦喜事。”

王振濟目光再轉，又問：“張爺爺和聶伯父他們以前聯(lián)系得多嗎？”

手機里的廖玉升忙回答：“慧兒說，她經(jīng)常看奶奶和這位姨奶奶視頻，兩人的感情是不錯，也經(jīng)常聽起姨奶奶說起張叔叔的工作和家庭，倒是和國外的那位張叔叔直接聯(lián)系得不多。不過，以前她還沒有工作的時候，這位張叔叔逢年過節(jié)回來時，總會給她發(fā)些紅包，挺厚的。”

王振濟沉吟一陣，問他：“我有一個想法。張叔叔在國外搞工程，算是技術人員，但他應該也差不多快退休了，對吧？”

廖玉升立刻驚訝地猜測：“您是想等張叔叔退休了，把他聘到知恒集團來上班？所以你想現(xiàn)在和他約定好，你來借錢給他？”

王振濟：“我反正錢夠多，不差他這一套的錢用。他可以把他那小三房抵押給我，這樣張爺爺和楚奶奶回家休養(yǎng)的時候還是可以繼續(xù)住新房，省得以后年齡大了爬樓不方便。他什么時候退休，就拿錢來贖回他的三房產(chǎn)權。”

“這小三房在我手里抵押，我也就有了綁住張叔叔的手段。聶叔叔他們知道我有錢，我這樣做，也是給他們漲面子。”

廖玉升頓時意動，但又有些遲疑：“這事應該是行得通，但是，你不問問皎眉？”

“我又不是純好心借錢，我這是抵押借款。一套小三房的錢，放他們市里，頂天了也就百萬元，她不會攔的。當然，我現(xiàn)在就跟她報備一聲。”王振濟道：“我現(xiàn)在就去說，你也跟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不用著急。”

“好！”廖玉升立刻在手機里應下。

王振濟再快步去了二部，走進馮皎眉的辦公室：“有件私事要找你商量。”

馮皎眉的目光從電腦屏幕前移開，溫和地看他：“什么事？”

等王振濟把張家的事和自己的計劃一講，馮皎眉眨眨眼：“你要是覺得信得過他們，就這樣做吧！”

王振濟頓時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

“這本來就是你自己賺的錢，何況還算是一種人力上的投資。”馮皎眉認真地道：“我們知恒目前確實是缺少工程方面的專業(yè)技術人才，你用這樣的方式為公司設想，花的錢又不多，還能幫升哥漲漲面子，一舉三得，我為什么不同意？快去吧，省得他們等急了！”

王振濟高興地飛了一個吻給她：“謝謝老婆！”

他迅速撥打了廖玉升的手機，將結果告知，再道：“醫(yī)院打算什么時候動手術？”

“那邊的教授需要再約，所以他們還會在醫(yī)院里住至少一周吧！”廖玉升不太確定地道：“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意思轉達給他們。”

……

等王振濟再回到一部的主管位上開始工作了半小時之后，廖玉升又來電了。

王振濟一接，就聽廖玉升在手機里如釋重負地道：“聶伯伯和張叔叔都很感謝你的幫忙，張叔叔正在請假，看下午領導能不能批，能批的話，他會趕明天的航班回來，大概后天能到，先來匯金和你見一面，而后他再回老家去取房產(chǎn)證。”

王振濟無所謂：“行，就按他們商量的辦。不過有一條，我必須要和他辦好了抵押手續(xù)，我才能借錢給他，你可以強調，不這樣做，我不好向我岳方家交待。”

廖玉升在手機里輕笑起來：“好，我會強調的。”

……

張家的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