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石蕊如就讓她知道，她放心放早了。
“大師兄，我今天聽寧師兄講當年九堯城的事，聽說當年石城主對你頗多青睞。”
光團跳了跳。
她被困在識海中，沒辦法隔絕外界感知，可不是她要故意偷聽的啊！
岑衍頓了頓，回她：“長輩而已。”
石蕊如：“長、長輩？”
明依依忽然很遺憾不能看到石蕊如的臉色，哈哈哈哈哈知不知道年齡是女生的大忌啊！
看在這句話的份上，她可以考慮稍微稍微原諒一下岑衍。
岑衍嗯了聲，便不再多言。
明依依只聽到石蕊如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頗為咬牙切齒的意味問道：“聽說石城主是個難得的美人，大師兄覺得呢？”
說起來，雖然在一個身體裏面呆了這么久，她也沒見過這位石城主的模樣呢。
明依依被勾起一絲好奇心。
岑衍遲疑了一瞬，“大概是的吧？”
“大概？”石蕊如和明依依同時一楞，這是什么回答。
猶豫了一下，岑衍坦誠道：“時日已久，我已經記不清石城主的長相了，旁人都說是個美人，那大概就是吧。”
識海內，要不是怕惹怒石蕊如，明依依定會笑得驚天動地。
直男真是大寶藏啊，爽到了！
石蕊如似乎是被打擊到了，接下來沒再問一句話。
九堯城中心并不遠，明依依意外發現，這裏居然還是一處大型遺跡。
看著周圍涌動的魔氣，她心底漫上一絲寒意。
她試探著開口，“石城主，不是說要和我做交易，帶我找到魔氣來源嗎？要不這流星雨咱先別看了，先干正事要緊。”
石蕊如：“這不就是在干正事嗎？今晚晝夜交替時分，夷湖魔壇將被打開，你想知道的都能在那裏找到。”
她一直尋找的地方，就在腳下？
此刻離流星雨還有段時間，石蕊如找了處地方坐了下來。
明依依也用她的視角打量著周圍。
這處遺跡被損毀的很厲害，想來這處曾是當年仙魔大戰的中心。
仿佛感知到了她所想的，石蕊如忽然開口：“這裏曾是城主府。”
明依依一時不知道接什么話好，干巴巴安慰了句：“節哀。”
石蕊如嗤笑一聲：“節哀什么？這裏是我當初親手毀的。”
“什、什么意思？”一絲不好的預感在明依依心底蔓延。
“我確實不是魔修，準確來說，是死前不是魔修。”
明依依心中一跳，聽懂了她的意思。
石蕊如接著道：“我只是想活下去。選擇了用魔這種形態活下來，那接下來的每一步，只能進，不能退。”
明依依喉嚨發澀，勸解她：“俗話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石城主你也別太難過，人要往前看，外面的美男子還有很多，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嘛。”
石蕊如笑了笑，“你還小，才會覺得愛情是一切，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活了太久，看了太多，權力、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她話說的這樣明白，明依依知道再無勸解的可能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在她心中，愛情不值一提。那么，讓岑衍來這裏，絕對不會是貪戀男色，單純為了讓她吃醋。
“你的身體，和他的金丹。”石蕊如悠悠嘆道，“有了這兩樣天材地寶，想來不過十年我便能重回元嬰境，沖擊化神也指日可待了。”
偽裝的假面一旦撕開，雙方都無法再維持表面的平和。
她如今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從石蕊如透露出的只言片語中尋找漏洞。
“我的身體，為什么是天材地寶？”明依依忽然意識到她這句話裏的問題。
“你看，我這個人還是很善良的，這么大的秘密都愿意告訴你。”
石蕊如說完這句話后，任明依依怎么質問，都沒再答一句。
夜色漫上來，蒼涼的風呼嘯著刮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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