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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 / 2）

已經(jīng)和曾經(jīng)的情況不一樣了。

正在他陷入了自己的情緒裏時，臉上的重量消失，刺眼的燈光晃得上源透睜不開眼睛，把手放在眼睛前擋住天花板上刺眼的光源。

“透，在想什么，到我們上場了。”就在上源透覆盤自己這一路走來的事情，漆黑的眼前突然一亮，呼吸間都是新鮮空氣，上源透不自覺地伸出手遮擋住眼前的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過于刺眼的燈光。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擦掉被刺激出來的生理性淚水之后，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黑尾鐵朗，這個音駒的隊長，一個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對他人的情緒十分敏感，總是能註意到其他人的想法。

上源透知道他一直沒有說出口、但是沒有對上源透現(xiàn)在的打法發(fā)表過什么意見。

因為知道自己心裏對這些有心結(jié)，但是因為相信他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才一直沒有出手干預(yù)。

還有貓又教練，他們這樣的做法，讓不怎么喜歡和其他人敞開心扉的上源透心裏很熨帖。

那么現(xiàn)在，就是回報他們這份信任的時候了。

上源透起身是因為一個姿勢保持了太久，不小心踉蹌了一下，讓支持音駒的觀眾很是不滿，他們對著上源透發(fā)出“噓”聲，叫嚷著怎么還不把這個已經(jīng)被對手看穿的人換下去。

灰羽列夫性格一向直白，聽到觀眾的動靜立刻被激怒，像是要和人干架一般的表情，讓芝山優(yōu)生很是擔心：“我知道你是擔心透聽到這些議論影響狀態(tài)，可是透聽得還少嗎？”

“而且我相信，他現(xiàn)在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他們說的問題。透已經(jīng)改變了。”

一直在觀眾席的兩位老朋友在高處對下面發(fā)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看到上源透發(fā)球被破時的表情，讓他們兩個也跟著捏了一把汗；看到上源透在最后一球突破了自己的心魔，終于發(fā)出與之前不同的一球時，跟著音駒的啦啦隊一起歡呼。

中場休息時看著拒絕和任何人對話的上源透，他們反而也沒有音駒的人那么擔心，畢竟上源透之前什么壓力沒有感受過，現(xiàn)在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事情。

更讓他們兩個擔心的是上源透的心理問題。上源透的發(fā)球規(guī)律是他自己慢慢摸索出來，可以讓其他隊伍認為是用自己的實力接下來的，所以作為他的隊友的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上源透已經(jīng)把這個發(fā)球變成了習慣。

及時輪番去找上源透聊天，認為他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對其他學校的人低頭，但每次都被上源透敷衍回去了。

“透終于想清楚了。”倉永教練欣慰的說，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再次上場的上源透，看著他直直走到發(fā)球位置時，更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作為他們的教練，倉永想，他無疑是不合格的。

不止沒有關(guān)註到他們的身體問題，還有每次比賽之前的心理壓力。甚至上源透這個習慣，都在他已經(jīng)固定下來之后才意識到。

明明他接受母校的邀請，回去執(zhí)教時，想到的是他當時的隊友，想給母校一些回報。

只是長時間沒有成績之后，他實在是太著急了。

倉永教練看著上源透，痛心又后悔的說：“是我的問題，當初只是為了你們有比賽可以打，不至于荒廢了自己的能力，而強硬的拽著你們?nèi)ゴ虮荣悾彩菫榱宋业乃叫模墒歉緵]有想過你們的感受，在我沒註意到的時候，透應(yīng)該在每個練習賽的時候妥協(xié)的更多吧。”

兩個人突然都不說話了，氣氛就此沈寂下來，周圍也因為比賽的開始而繃緊了神經(jīng)，觀眾們的呼吸都仿佛隨著上源透的轉(zhuǎn)球一起進行。

所有人、特別是梟谷的人都嚴陣以待，沒有把註意力放在上源透身上，而是思考這一球會出現(xiàn)在哪裏，這一局上源透又盯上了誰作為得分的突破口。

哨聲終于響起。

幾秒之后一個響徹體育館的“嘭——”聲，就只能看到上源透落下的身影，甚至衣擺剛剛因為重力落下。

沒有人看到這一球落在了哪裏，就像是沒有人想到上源透會改變他這么久以來的習慣。

“第一球！上源選手的第一球就是一個無接觸發(fā)球得分，在經(jīng)過了上次的教訓(xùn)之后，終于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上來就打了梟谷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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