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欽對游知何的關(guān)註,遠(yuǎn)遠(yuǎn)超乎宴云何的想象,從南風(fēng)館那夜,宴云何就察覺虞欽對游知何的特別。
哪怕游知何是他,但游知何只是一個容貌、身份、性格,甚至連年紀(jì)都是假的人。
虞欽為什么會對游知何這么上心呢?
拋去游知何出現(xiàn)的時機(jī)確實微妙,行跡也很可疑,但虞欽真會對每個懷疑的人都這么曖昧嗎?
問喜歡什么類型,就像是在調(diào)情,而非審問。
游知何就這么合虞欽心意,甚至唯一不滿意的,只有那雙屬于宴云何的眼睛,全身唯一真實的地方,不討虞欽喜歡。
虞欽心儀的人,是一個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不過就算虞欽真的喜歡又如何,只要等易容師回來,游知何這個身份,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一干二凈,誰讓虞欽在意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宴云何面上笑著,嘴裏說著違心的話語,這是場只有他知道的對決,既然受了虞欽的重?fù)簦匀恍枰€擊。
虞欽聞言,沒有動怒,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般直白地說討厭他的長相。
“是嗎,真可惜。”虞欽站起身,垂首看向宴云何:“我很滿意小公子。”
宴云何將玉佩從虞欽手中抽出:“這種事要兩情相悅,大人若執(zhí)意一廂情愿,我也會很苦惱的。”
說完他后退幾步,拉開了彼此距離:“至于身上的傷疤,是幼時性子頑劣,家父嚴(yán)苛,用荊條抽的。”
虞欽目光落在宴云何的外袍,仿佛透過那層層布料,勾勒出昨日見過的畫面:“只是用荊條,就能抽出這樣深的傷疤?游大學(xué)士未免對自己的孩子太過狠心。”
宴云何認(rèn)為,虞欽這過于直白的目光,有時候的確讓人招架不住。
雖然他知道,對方只是在回憶曾經(jīng)見過,引起疑慮的傷疤。
卻讓他有種被看穿一切的羞恥感,耳朵也隱隱發(fā)燙。
“誰讓我皮肉生得比較嬌貴,隨意磕碰也會留疤。”宴云何又退了幾步,幾乎要退到門口去:“大人,我一會還約了人,要是你問完了,我就先走了。”
再往后退,背脊就要貼到門上了,出乎意料的是,虞欽沒有攔他,只是重新抱起手中暖爐,眉眼微倦道:“那就不耽誤小公子的事了。”
宴云何推開門,那幾個高大的錦衣衛(wèi)都立在那處,紛紛往屋裏望了過去。
在得到裏間人的示意后,便讓出了路,宴云何離開茶樓時,心情相當(dāng)覆雜。
他不明白,虞欽竟這么輕巧地放過了他,同樣不明白的是,宮裏姜太后的態(tài)度。
姜太后對待此事的態(tài)度,也能說明這走私火藥之事,將她牽連很深,令她在這種緊要時節(jié)也要派虞欽赴往云洲,殺人滅口,掩埋消息。
如今怎么突然就松懈下來,哪怕查到梁音兒之事,也只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若太后真這般強(qiáng)硬,別說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游大學(xué)士的私生子,便是他是永安侯的私生子,抓進(jìn)詔獄也是分分鐘的事。
等方知州從宮中回來,他便知道為何他能從虞欽那裏輕易脫身。
方知州面上毫無喜色:“工部尚書姜尚在早朝上以趙祥一事,向皇上請罪,乞骸骨歸鄉(xiāng)。”
宴云何神情微變:“荒唐!”說完后,他又急聲問道:“朝堂上其他官員對他請辭有何表態(tài)?”
方知州握緊了手中的扇子:“元黨倒是沒有為姜尚求情,但也沒有借此落盡下石,彈劾姜尚。”
宴云何說:“早前給事中張正彈劾元閣老,被錦衣衛(wèi)帶走我就覺得不對,太后何時跟元閣老走得這般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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