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瀚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表，十一點五十分。
剛才經歷虞瞳的一生，居然過去了近一個小時！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們是朋友！”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虞瞳低下了頭，衣裙和頭發無風自舞，許久，才含糊道：“原來……我也有朋友啊……”
“沒錯。”李云瀚一把抓起季長輝的手，揚了揚：“就像我們一樣，最好的朋友。”
季長輝手掙扎了一下，同性牽手這種事他是拒絕的，不過，他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虞瞳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穹，喃喃道：“小時候，我也有過朋友……”
“他們會帶我玩一個游戲，叫做躲貓貓。你們有玩過嗎？”
兩人點了點頭。
雖然虞瞳沒有看向他們，但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被它盡收眼底。
它點了點頭：“每次我都扮鬼，這次也一樣，好不好？”
不用扮，你就是……季長輝不敢吐糟，點了點頭：“那我們？”
虞瞳微微一笑：“你們當然是扮人了。”
“不過，為了公平，你們得把身上的東西都放在這里。”它仿佛小姑娘一般牽了牽裙角：“你看，我也什么都沒帶。這不公平。”
李云瀚和季長輝對視了一眼，將對講機，手表和其他七零八碎的東西都放在了面前。
放下手表前，他再次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五十七。
“不對啊……”就在兩人拍了拍口袋，表示什么都沒有的時候。虞瞳搓著裙角喃喃道：“還有……”
“我聞到了……你身上還有東西。”
她的頭顱機械一般轉過來，死死盯著李云瀚。
確實還有……他手輕輕放入了口袋，卻久久沒有拿出來。
還有那只勺子。
深吸一口氣，他緩緩拿出手，同時敏銳地感覺到，虞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手上。
時間仿佛凝固，他拼命穩定心神，在心中一絲不茍地倒計時。
不夠……還需要兩分鐘左右，自己心中那個計劃，只有四五秒的執行時間！
一秒也不能出錯。
現在還太早了……還得拖一拖……一邊想，他一邊攤開手，勺子出現在掌心，筆直指向虞瞳。
“為什么？”就在虞瞳以為對方要放過來的時候，李云瀚一把拽緊拳頭，直視著對方問道：“不管你的外形如何，你都是主宰。殘忍嗜殺的本質不會變。沒必要為了這個勺子低聲下氣。”
“你之前不動手，是在沉睡？或者無法行動？沉睡了這么久，看到面前兩個新鮮的血食，你居然無動于衷？還有心情玩游戲？”
“利用自己女孩的外形，讓我們放下東西，是因為這個勺子對你特別重要？”
“別裝了。”他后退幾步，凝視著對方說道：“你不像。”
狼披上羊皮，還是會散發出狼騷味。
虞瞳不笑了。
這些話問的又快又急，撕開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偽裝。
她的頭顱緩緩抬起，直勾勾看著對方，喃喃道：“我也不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不試試怎么知道？”
你給我東西，我送你極樂。明明白白地無痛去世，難道不好嗎？
“有些東西，心里清楚又何必說出來呢？”
話音未落，它的頭顱晃了晃，一道黑影閃過，鮮血飛濺。
“啊啊啊——！！”季長輝捂住左手，壓抑地咆哮起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的無名指和小指不翼而飛！
“你怎么樣？”李云瀚一把扶住季長輝。對方滿臉蒼白，冷汗從額頭一滴滴落下，咬牙道：“沒事……別管我！”
李云瀚狠狠咬了咬牙。
怎么辦？
還有一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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