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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2 / 3）

王兵道：“哥，三千也不少了，付平哥說他不會虧待我們的。”

戚宴看向他，語氣卻很平緩：“你爺，杵著拐，每天給你做飯洗衣服，把你當(dāng)祖宗供著，虧待你了？”

王兵神色訕訕，不再說話。

趙康不太服氣：“那我們讀不進(jìn)去書，除了掙錢還能做什么？”

“讀了嗎？”戚宴問他，“你書讀了嗎？”

戚宴把煙扔到了爐子上，指節(jié)在爐面上敲了敲，一件一件地數(shù)他們的豐功偉績：“逃課，抽煙，喝酒，打架。”

他睨了一眼他們的頭發(fā)：“染了頭非主流的頭發(fā)，真把自己當(dāng)成社會人了？”

“干過學(xué)生該干的事沒？”

這簡直就是對他們了如指掌，三個人頭都低著，一句話不敢說。

“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容易的。”戚宴起身，“社會不是你媽，不會慣著你們。”

他轉(zhuǎn)身去切還沒弄完的菜：“能無憂無慮讀書，已經(jīng)是你們家里，給你們最大的幸福了。”

身后沒人說話。

三人都明白，之前說給師樂聽的，都是部分原因。

他們確實(shí)是被付平給迷了心智，覺得外面的世界比讀書更好，更自由，不用每天待在學(xué)校里，日復(fù)一日的寫作業(yè)。

在學(xué)校里，也從來都覺得讀書沒意思，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教室里一點(diǎn)都不酷，沒有什么特別的。

要是能自己掙錢了，那就能比人高一等，那多厲害。

可是聽了師樂那一番話，他們卻突然覺得好像社會

也沒那么有意思了。

她描述的未來好像更好，更理想。

戚宴這句句見血，也把他們都給扒得干干凈凈，他們就是不樂意吃苦，想找個覺得輕松的方式。

劉水陽移開視線，目光突然落到了墻上的那些獎狀上，一張接著一張，讓人眼花繚亂。

他張了張嘴。

要說慘，沒人比戚宴更慘。

他平時跟他爹沒什么交集，但錢都是有的。

戚宴，他不僅要上學(xué)，要顧著家里，照顧他隨時都可能發(fā)病的媽，還得自己去掙錢。

家里還有這么多獎狀。

他突然有點(diǎn)無地自容。

“宴哥。”他小聲喊。

戚宴沒回頭。

劉水陽說：“我今天能在這伙房里打地鋪嗎？”

戚宴回過頭：“什么？”

劉水陽指了指墻上的獎狀：“我想沾點(diǎn)學(xué)神的神氣。”

戚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眉眼上多了點(diǎn)淺淡的笑：“行。”

…

師樂是第二天下午才見到劉水陽他們?nèi)齻€人的。

戚宴騎著摩托載他們，這三個人也不知是怎么擠的，兩個人的摩托后座，硬生生給擠下了三個人。

三個瘦高的孩子站在學(xué)校門口，她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