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晚宴葉連綿喝得有點多,沈賓親自出場,帶他認識了一些曾經和沈雪峰共事過的戰友,沈賓是個老軍人,來的人就是退伍的戰友也是認識多年的,他們每個朝葉連綿敬酒的,葉連綿都喝了,也回敬了。
成年人的生活不存在任性,葉連綿一杯酒就把沈雪峰認識多年的人認識了過來,他不覺得虧,不過他也沒喝多醉,汪逸和趙守拙中途過來替他擋了酒,他的酒杯裏只給他倒了一小點,汪逸和趙守拙兩個是一邊替他解釋一邊替他喝了不少,到最后這兩個人喝得比他還多,葉連綿默認讓徐磊幫他叫了幾個人,散場的時候把他們一伙人都接了回葉連綿讓徐磊幫他訂的酒店。
徐磊要消化他在婚禮上得到的信息,要幫葉連綿善后,反而是喝得最少的,等安排好葉連綿身邊的人的休息后,他回了葉連綿的房間,見葉連綿居然拿著電腦在處理工作,他過去一起看了看,過了一會兒趁葉連綿處理完一個事情的間隙問道:“沒和沈雪峰打個電話?”
“沒。”電話哪是隨時都可以通的,沈雪峰那種職業,葉連綿都覺得最近他們的聯系已經有點頻密了。
“啥感受?”徐磊拉過一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嗯?”
“這么大的婚禮。”中途還有總務處的總務長派了身邊的秘書來道喜。
“你是問我羨慕不?”
“對,咱不是說要讓人人都知道咱幸福啊,只是你還是比較註重儀式感的,你還是有點喜歡強調一些重要的事情,用來證明你的努力的值得。”
葉連綿笑,停了手裏的事情,轉頭看向徐磊。
事實證明,留在你身邊的小伙伴,就是最懂你的那個人,你的弱點,你的軟肋,他們都看在眼裏,從來不提,只是不想讓懂得變成攻擊和傷害。
“沈雪峰不一樣,以前我不跟你們說他,現在也不想說太多。”葉連綿有點不好意思道:“你和你覺得有利害關系的人在一起,你會強調你的尊嚴,你不強調他就不懂,沈雪峰不會,從一開始他就不是那種人。”
重容光是,所以葉連綿在意他們的婚禮,在意他們生活的形式,和沈雪峰就不需要了,不是說沈雪峰會拋開所有一切愛他,不惜代價,而是這個人和他在一起,會以他的感受為先。
愛很簡單的,葉連綿愛過兩場,他知道愛就是愛人的開心會比自己的感受要重要那么一丁點。
沈雪峰對他是這種情感,他對沈雪峰也是這種。
“所以你可以為他改變自己?”徐磊道。
“也算不上改變,當他不是他,我就不會了。”葉連綿咬了下嘴,沈思了下,略略和小伙伴說了下他的感受,“這十多年我和他沒怎么聯系過,但他一直在看著我,如果沒有這個過程,我這種對人生疑心很重的人,是不可能為他做到這點的,我很功利,他贏在他從來沒想過功利兩字。”
“哈……”徐磊長吁了一口氣,搭上他的肩,“所以真心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葉連綿點頭,“我的幸運。”
他看著徐磊,“你是我的朋友,我們擁有一樣的私心,太聰明了,看得太透就不愿意付出,我好在命好,高中的時候碰上了他,你呢?如果老算計人心不收斂,真一個人睡一個床到死?”
徐磊笑。
過了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道:“基因太強大了,綿綿,我可能得多掙點錢,用錢買愛了,我們當中我可能是那個最不會被命運光顧的。”
他不喜歡用情感去經營情感,他對葉連綿他們足夠好,也是因為他們出現在他最對的時間裏,用堅定和忠誠獲得了他最大的尊重,而且,這個前提是無論是張小洋還是吳星育還有葉連綿,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他得到什么。
他們上大學的時候,葉連綿就跟他們說過,如果以后他們不憑個人努力得到自己的成就,那么,他們只能是回憶往昔時候的高中同學,往后的人生裏,不可能再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他們不是彼此的累贅,人生路上,這才有一起笑的機會,也有彼此扶持幫助減輕壓力的空間。
他們沒給對方放棄自己的理由。
而維持這個理由,對葉連綿來說是像呼吸一樣簡單,對張小洋來說是他自然而然的選擇,對吳星育來說是他拼盡一切也要維持的結果,對徐磊來說,耗盡了他為所不多的對人類的情感和耐心。
“光顧的,你的成就不在情感,不過確實要想想老年生活。”葉連綿在他的話后沒有怎么多想就道:“我這裏有你的一席之地,不過你要對星育用點心,你對他是真好還是假好,他心裏很清楚。”
葉連綿是情感上的強者,張小洋是智商上的,吳星育是他們當中最不聰明也最沒什么特征的,但誰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敏感的吳少最清楚。
徐磊太聰明,他只喜歡強者,對吳星育,也是因為他是團隊當中的一部分,才對吳星育另眼相待,其中到底少了兩分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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