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生已經知道江雪是為了什么了。
沒過多久，集合時間又到了。
江雪又一次沒有聲響的推門而入：“呀，又少了一個啊？”王平跟在她身后，沒有說話。
“今晚就要結束了呢，那我們快點開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江雪說罷就要將燈關上。
“等一下，”聶生打斷道，“我有幾個問題。”
江雪點點頭，應允了：“什么問題？”
“評選什么時候開始？而且我們只有四個人，出現平票怎么辦？”聶生問道，他和羅靜猜想完成評選后，就可以傳送回彼岸了。
“當我講述完怪談后，我們就可以開始評選了，”江雪笑道，“至于你擔心的情況不會出現，我，是沒有投票權的。”
聶生點點頭，拿出江雪放在教室的畫冊，晃了晃：“你朝惡魔許下了什么愿望嗎？”
江雪絲毫沒有意外，玩味道：“你猜啊，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聶生翻了翻手中的畫冊，將其中一頁畫展示給江雪看，那是一張普通的獅子：“即使以我這種外行人來看，也能看得出你畫的太好了。”
簡直是栩栩如生，獅子嘴中的獠牙還閃著寒光。
“你是在夸我嗎？”江雪笑道，“我可不是一個謙虛的人，我接受了。”
聶生又一頁頁翻著畫冊，每一頁凈是不同的生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得，但同樣的生物沒有出現過第二次，當然也有人，男女老少，甚至還有擁有兩種性特征的人——直到聶生翻到了寫著“畫膩了”的最后一頁。
“我是想說，我大概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聶生自信地說道，“你其實并不是對畫畫這件事感到膩煩，相反，你依舊很狂熱，甚至著迷。”
“你所膩煩的是已經將絕大多數的生物都畫了下來，該怎么說呢？你想要畫一些新的，沒見過的生物。”
“而吳勝凱一直在宣傳怪談是真實存在的，你被他所描繪的怪談吸引住了——你想要畫下怪談的樣子，這是你新的渴望。”
“所以你向惡魔許下的愿望，應該是看見怪談吧，”聶生見江雪沒有反駁，便繼續說道“而《惡魔的藝術》，應該是在你手上吧？”
江雪鼓了鼓掌，沒有回答聶生的問題，俯下身點燃了蠟燭：“我們開始吧。”
“今天我要講述的怪談，和吳勝凱一樣，是關于惡魔的。”
“畫畫對我來說，就像吸毒的人遇上毒品一樣，已經沾染上了，就無法戒掉——每完成一幅畫，我都能感到幸福，還有沉醉。”
“你知道我為什么執迷于畫生物嗎？”江雪朝聶生問道，“因為每一種生物，都有它們自身獨一無二的構造，也揭示了它們自己的生存方式”
“而每畫一筆，我似乎也理解了它們，當最后一筆畫完時，我甚至感覺我創造了它們。”
聶生不禁打了個冷戰——江雪說這些的時候，眼神極其平靜，聲音也很平淡，沒有一點瘋魔的跡象。
“你猜對了，我對吳勝凱嘴中所說的怪談很感興趣——它們是一種什么樣的生物？不，它們更像一個個獨立的個體，每一個自成一派，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它們，想要畫下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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