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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之三十九（2 / 3）

藥研腦海中快速地飛馳了曾經(jīng)的一些景象，倒在血泊中的兄弟，審神者惡趣味加之在他們身上的傷害。上一把擋在他們前面的鶴丸國永和明石國行，以及最后亂太陽的頭發(fā)被枯草的顏色吞沒，刺穿了審神者腹部的，亂藤四郎的本振。

就像無數(shù)次被提及的，無法交付信任的這件事，沒有人愿意先踏出這一步。

固步自封的他們，滿身疑團的審神者。

他們都是不愿意交付信任的人，而橫在其中的間隙，從未被彌補上。這些因為太宰而分散到他們身上的黑泥同本源類似于母子的關(guān)系，本能上操縱他們臣服太宰。

大抵能夠猜到昨天發(fā)生了什么的藥研眼神暗了暗，他想起了之前他重鑄之時本丸的那一振鶴丸國永，在沒有經(jīng)歷那個審神者的時候，依舊還能笑的出來的鶴丸國永。

因為他們所誕生的地方是第七號本丸，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人間煉獄。

被重鑄的刀劍太多，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在重鑄之后依舊扎根在他們腦中，這是沒有辦法摸去的，像是枯死的爬山虎的根莖一樣深深駐扎。

“雖說您無法對我完全交付信任，但這份情誼我會盡我所能歸還。”

小短刀站了起來，對著太宰的背影深鞠一躬。察覺到了背后有動靜的太宰治轉(zhuǎn)過了身子，窗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風(fēng)過的動靜了，部屋內(nèi)安靜的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深紫色頭發(fā)的孩子的背脊依舊挺直，那雙眼睛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

“我會成為您的利刃，您后背的盾牌。”

太宰難得有了一點訝異的感覺，他不清楚這些付喪神的過去，只是道聽途說了解了冰山一角。他依舊記得最初來到這個本丸的時候，那些付喪神尖銳如同鋼針一般的態(tài)度。可是那時態(tài)度鋒銳的孩子此刻站在他的面前，用最誠懇的態(tài)度向他表達謝意。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yīng)了，即使之間的關(guān)系再糟糕，在他卸任之前，他所能做到的盡可能地去完成。

……不過是任務(wù)罷了，不過是意料之外需要完成的任務(wù)罷了。

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談何感謝，太宰難得地想要出聲嘲諷藥研，但是嘲諷的話到嘴邊全部啞了火，他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工作和私情，這兩者斷不會搞混。這個詭異的契約導(dǎo)致他同這些付喪神有了所謂的共情，這些分散在他們身上的黑泥日日夜夜吞噬著前任審神者們對他們造成的傷害。那些負面情緒像是利刺一樣扎在他腦海之中，最深刻也是最原始的仇恨，膨脹成了肆虐的詛咒。

太宰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溫柔的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虛偽，毫不遮掩其中的惡意，“如果我只是想利用你呢。”

鼠灰色和服的青年盤坐在藥研面前，稍稍抬頭就和短刀輕松地對視上了。

藥研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給他一個這樣的回覆，他楞了一會，半晌笑了出來。小孩的臉部的輪廓并不堅硬，足夠柔和的面部輪廓加上并沒有什么攻擊性的笑容，一時間讓太宰的情緒有些奇怪。

“請利用我吧，大將。”藥研藤四郎垂著眼睛在太宰面前跪了下來，這是一個下屬對上屬禮節(jié)性的跪姿，短刀將自己的本振放在腿邊，臉上的笑意很清淺。

“如果能夠為您帶來勝利的話，無論是什么我都會去做的。”

太宰臉上那層虛偽的笑意緩慢地卸下了，他長久地、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短刀。

藥研藤四郎并沒有得到太宰的回覆，對方轉(zhuǎn)過了頭，盯著眼前一點點向下落灰的木炭。那些翻騰的黑泥似乎安靜下來了，或許是因為現(xiàn)在的氣氛過于安靜祥和了，讓它感受到了安全感。

“今天天氣似乎不錯。”太宰伸手拿起撥動木炭的鐵夾，被翻面的黑炭另一邊的紅亮了一瞬，很快因為空氣而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