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起山點燃了一根煙，他吐出的煙全噴在了林諾言的臉上，林諾言拼命忍著不讓自己咳出來。
“林諾言你真是厲害呀！”
“叔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把我兒子掰彎了，還害得他為了你自殺，這些是不是你干的？”
“……”林諾言最害怕的事終于發(fā)生了，鄭起山來找他問罪了。
“你說你走就走吧，怎么還回來了呢？”鄭起山摸了摸灰白的頭發(fā)，臉上的皺紋微擰，他不停地將嘴裏的煙吸入又吐出，仿佛是想把心中堆積多年的愁苦全都隨著煙吐出來。“林諾言，你把我兒子弄成這樣，我覺得你很厲害，再來你竟然能把他從丁唯手裏搶過來，這回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了，你給鄭魁下了什么迷藥啊，他怎么就離不開你了呢？”
“叔叔，我……我是真的愛他啊！”
“你別跟我說那些漂亮又煽情的話，在我這沒有用，林諾言，我就這么跟你說吧，當年鄭魁和丁唯在一起時，我們雖然默許了，但是并不代表我們接受了丁唯這個人，我必須告訴你，讓你清楚一下自己的位置，我們連丁唯都沒辦法接受更何況是你呢，你說是不是？”
“……”林諾言被鄭起山說的啞口無言，他傻傻的點了點頭。
“我和清研同意你們在一起，但是并不代表我們會接受你這個人，你明白么？”
“明白……”林諾言將手藏進衣兜裏，他的手好涼，想找個地方捂一捂。
“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兒子，他這么大了我們管不了，我們也不想再逼他，我怕我們再逼他，他萬一哪天又不想活了怎么辦，林諾言你能理解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心情么？你能明白么？”
“能。”
“你明白就好了，我和清研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我們不希望鄭魁再發(fā)生什么事，你能做到么？”
林諾言咽了口唾沫，他和鄭起山的對話讓他想起了自己上小學的時候被老師問話的場景，“能。”
鄭起山緊緊地盯著林諾言，嘴裏的煙已經(jīng)快要被他咬爛了，“我們家雖然有錢，也認識社會上的一些人，但是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就讓一個人消失。不過如果你再做什么對不起或傷害鄭魁的事，我和清研拼了這兩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你的。”
“……”直到現(xiàn)在林諾言才反應過來，剛才鄭起山的平靜都是裝出來的，他一直等著對林諾言說這番話。
鄭起山放下殘留下來的煙，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林諾言“我剛才說的話，你明白么？”
“我……明白。”
在回去的路上鄭魁發(fā)現(xiàn)林諾言的臉色很難看，于是他問道:“我爸跟你說什么了？”
林諾言呆呆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諾言？諾言！”
“啊？”
“你想什么呢你，我問你剛才我爸跟你說什么了？”
林諾言又回頭望向窗外，仿佛窗外真的有什么東西吸引他似的，“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
鄭魁對他這種神游傻呆的狀態(tài)非常討厭，于是他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怎么了鄭魁？”
“你還問我怎么了？我在問你怎么了！”
“……”林諾言低下了頭。
“說話！”
“說什么……”
“你……我真能被你給氣死！”鄭魁單手捏住林諾言的臉，抬起他的頭，剛準備一頓炮轟卻發(fā)現(xiàn)他哭了。
“你……怎么哭了？”
“我……我沒有。”林諾言想要扒開他的手，但是怎么都用不上勁。
“你別動！”鄭魁拿出紙巾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
林諾言抿了抿嘴開口道:“鄭魁……對不起。”
“你說這個干什么。”
“鄭魁你還愛我么？”
“……”鄭魁不知道他爸到底跟林諾言說了什么把他弄成這樣。
“你不愛我也沒關系……如果我是你可能也不會愛吧……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差勁，自私，膽小，神經(jīng)質(zhì)……我……我竟然還有臉問你愛不愛我？”
“別說這些了。”鄭魁放開了林諾言。
“不！我要說！鄭魁……我知道這樣問你……可能顯得我像一個糾纏不休的瘋婆子，但是我還是要問，鄭魁你現(xiàn)在還愛我么？”
鄭魁望著林諾言渴望的眼神，一時間他也迷茫了，他為了這個人做過很多傻事，甚至連丁唯也不要了，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呢？他是真的還愛著林諾言呢？還是為了心裏那份可笑的不甘呢？
鄭魁冷笑了一聲，“哼，你問我愛不愛你？”鄭魁湊近林諾言的臉，他的唇來到了林諾言的耳旁輕輕地說道:“我也不知道。”
“鄭魁你……”
“好了！別研究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了！我們回家！”。鄭魁轉身點火，踩油門，車又重新回到了馬路上。
林諾言依舊傻傻的望著窗外，剛才他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他的心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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