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棄在一邊的威諾被濃烈的花粉熏地打了個小噴嚏,沒有料想到的巨大威力將嘴唇上貼著的葉子都震地抖了抖,最終掉在了草坪上。
威諾呆呆地盯了半天,摘掉小帽子踮起腳后跟摸了摸軟趴趴的頭發,疑惑地咦了聲。
“我可真是厲害!”到這個時候,威諾還不忘記夸贊自己。
威諾左看右看了半天,玩夠了后將葉子撿起來重新貼好,用一只手拍了拍想粘得更牢靠些。往前拱了兩步動了動發酸的腿,結果樹葉又掉了。威諾毫不放棄,再次將樹葉粘好,可他又突然感到鼻子發癢,揉了揉小鼻子后,樹葉又掉了。威諾再一次慢悠悠地將樹葉粘在嘴唇上,滿意地點點頭后,樹葉又一次“不負所望”地掉了。
威諾表示不想當大樹了,便揪了幾根青草放在頭頂,想成為一片草坪,可他看了看周圍廣闊的大草地,感覺這幾根小草沒有什么用處,最后還是蹲著東晃西晃將用身體坐住的樹葉再次捏在手中。
對著樹葉說了半天好聽的話,威諾自我滿足地點點頭又將樹葉放在嘴唇邊。
“威諾?”戈琳奔跑的步伐停了下來,彎下腰詢問在草坪中縮著的威諾。
“是我啊?!蓖Z揚起了小臉,輕輕一動樹葉又從他的臉上掉了下來。
“真是威諾!”
“是我呀,戈琳你真棒!”威諾動了動麻了的腳,露出欽佩又開心的笑容。
守在一邊的黛絲在灌木叢中狂跺腳,小聲罵著:“該死的威諾,他怎么那么愚蠢,隱藏都不會,真以為嘴上沾一片樹葉就成棵樹了!這下可好,戈琳看見了吧?!彼┲妍愃匮?,亞麻色的長發梳成了圓滑的雙髻被裝飾著鳶尾花的圓頂帽包住半截,嬌俏的臉蛋也被擋住大半,卻擋不住她憤怒到要吃小孩子的眼神。
“還有戈琳,眼那么好使做什么!還有這該死的小東西,圍著我叫來叫去做什么?。 摈旖z雙臂交疊在一起,眼皮不耐煩地朝上一翻,任由亂轉的小馬蜂在她的頭上徘徊。
在一旁的席恩聽到后尷尬地摸了摸鼻頭,海曼可是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就是席恩說粘一片樹葉就能成為一棵樹,天真又無畏的威諾才會這么做的。
要說威諾真的相信,海曼是不信的。他已經知道這群人是什么樣的德行。
海曼猜測威諾八成會在事情結束后,在黛絲興師問罪的時,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多嘴又倒霉的席恩身上,然后他幸災樂禍地窩在板凳上哈哈直笑,盡情地看黛絲和席恩的笑話。
然后海曼一想,認為自己也逃不了,威諾可能會將自己連同席恩一起坑了的!尤其是海曼和席恩還穿的像是一對親兄弟,同樣樣式的柴斯特外套,不過區別就在于顏色,一個是駝色,一個是灰色,兩個人脖頸上墜著的白色絲巾象征著儀式感。
等到這些陰謀詭計在海曼頭腦中花里胡哨地轉了一圈后,他清醒了,感覺到自己這種思考非常愚蠢,比威諾臉上頂著一片樹葉仰起頭看天走在大街上,小手拽著席恩的褲腿往前走都要愚蠢。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更何況威諾這是個五歲的小孩子。
海曼又想起這一路上所見到的場景,一排排整齊的灰藍色煙霧從高大的方塊樣的建筑中冒出,獨特的拱門和尖塔,人群聚集的新城區,這些或是陰郁或是熱鬧的場景與海曼生活的地方不一樣,他只有身處在景色中才會感受到他換了個地方。
此時也是一樣。
海曼意識到他不是從前的自己了,兩天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某些特質,或許這就是環境對人的塑造作用。
天空飄來一朵潔白的云將光擋住了些,恰好飄過海曼的頭頂,他移了一步扶了扶額頭,將這些奇怪想法從自己腦中剔除出去。
“威諾,你在這里做什么呢?”眼睛異常好使的戈琳毫不意外地在青草的草地上發現了“一點紅”的威諾。
身穿紅色小馬甲的威諾扁扁嘴,委屈巴巴的說:“戈琳,你不應該看到我的。”
“為什么?”
“因為我要將一束花遞送給你,你要是看到我了,就不會驚喜了?!蓖Z一本正經地說,站起身來雙手將蝴蝶蘭送給她,臉上堆起歡欣的笑容說:“愛情好似蝴蝶的蘭花,戈琳,真摯的愛等待你的接取?!?
威諾用雙手托舉著明艷動人的一捧蝴蝶蘭,腳尖踮起,側著臉在戈琳和莫爾先生之間來回看,大大的眼睛透著孩子的純真和憧憬,當然還有一點點的看好戲的調皮勁。
戈琳對這個小家伙還不至于羞紅了臉,雙手捧住蝴蝶蘭放在花籃中說:“謝謝,威諾小寶貝?!彼f完,蹲下身子親了威諾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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