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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豫燃從周懌處討不到后者去向的答案，便只得勞卓少炎親自走一趟去問了。

……

周懌守在戚炳靖的屋門口，見了卓少炎，依著禮數(shù)向她問安：“卓將軍。”

卓少炎回禮，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銈儗④娔兀俊?

周懌聽她此問，平靜答說：“我們王爺出關(guān)了。”

卓少炎留意到他轉(zhuǎn)改的稱謂，略微沉吟，又繼續(xù)問：“出關(guān)——他以大晉鄂王的身份，去往何處？去見何人？”

周懌沖她欠了欠身，似乎是要為接下來的話而提前告歉：“恕末將無可奉告。”

卓少炎并沒有立刻發(fā)難。

少頃，她說：“是去見陳無宇？”

這語調(diào)雖是在問話，然語氣卻是絕然的篤定。

周懌不免微微訝然，卻又很快地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閉口不答。

他未否認(rèn)，卓少炎便當(dāng)他是默認(rèn)，又說：“你們王爺，昔從軍于大晉西境時，跟的就是陳無宇？當(dāng)初大晉兵部下令追討謝淖叛旅，特地從西邊調(diào)陳無宇來發(fā)兵南下，亦是你們王爺?shù)幕I策？陳無宇揮師一路疾進，途過有云麟軍鎮(zhèn)守的十四州而不掠，為的就是要趕在關(guān)外追上謝淖，必定是不知謝淖即是你們王爺？而今你們王爺出關(guān)去見他，豈非自揭身份，又是欲圖畫什么？”

這一句連一句，無一不近事實。

周懌心中震蕩，臉上終究是顯露出了些許驚色。

他想起了那時在山澗中，卓少炎被沈毓章以劍相逼時，戚炳靖對他說的那句：莫要忘了，她是誰。

至此時此刻，他才有了稍許切實的感受與體悟，她是誰，她何以令戚炳靖數(shù)年來癡迷如狂。

頂著她最后近乎于逼問的那一句，周懌稍稍垂首，回道：“待王爺回來后，卓將軍可自去問王爺。”

聞此，卓少炎輕輕笑了。

“我想問他，又何必要等到他回來再問？”

將周懌怔詫的目光丟在身后，她大步踱離此處，翻身躍上坐騎，策馬直向金峽關(guān)北城門。

……

關(guān)外晉軍駐營的中軍帳內(nèi)，陳無宇與戚炳靖各持一杯，對坐飲酒。

這酒由戚炳靖自晉煕郡的鄂王府一路帶到金峽關(guān)，今又自關(guān)內(nèi)被他隨身攜來此處。

待見陳無宇酒過喉頭、臉色微舒后，戚炳靖這才飲下自己手中這杯，然后微微笑問：“將軍仍好這口？”

此時距離陳無宇得知謝淖即是戚炳靖本人一事，才剛過去不過二刻的功夫。

這位因沉勇忠正而為大晉皇室素所信重的中年將軍，此時的臉色仍稱不上是霽晴。他捏著酒杯，瞪了瞪眼前這個闊別三年、已是愈發(fā)成熟冷毅的年輕皇胄，以眼神代替話語對他進行了堪稱嚴(yán)厲的詰斥。

……

一日前，陳無宇接到落有鄂王私印的信函，上曰謝淖本人將于次日出關(guān)叩營求見，請他務(wù)必開營迎見、以議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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