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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鈞霈的手從被子下面伸進去，借著被子的遮擋，抓住小羽的手。
為小羽驅散夢里的黑暗。
“所以，是誰把蝎子放進了小羽的衣服里？”趙鈞霈看向小沨。
“或許是你們班的那個女生。叫郭曉陽的那個。”
郭曉陽對小羽的敵意太重了，赤裸裸的毫不遮掩，對趙鈞霈的好感也太明顯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后面多注意她吧。還有，你不能離開我哥身邊，一分鐘也不能。不管你做什么，都要把他帶在身邊。就算上廁所，你也讓他在門外等著你，你把門拉開一條小縫看著他。我爸爸，小爸，還有我，從小都是這么看過來的。要是你連這點臉面都放不下，那算了，我來照顧他。”
“我能放下。我也能接受。我不需要什么私人空間。有他就夠了。我現在做的可能還不周到，但我會學，以后一定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趙鈞霈把被子里小羽的手抓的更緊了些。
小沨又補充道，“他不醒，你要等他醒來，這期間你也哪里都不能去，連廁所也而不能去上。”
“我可以的。我能忍住。我從現在開始不喝水了。等小羽醒來再喝。”趙鈞霈其實很渴，之前坐車過來前他就沒怎么喝，剛才又干的很猛，出了不少汗。
剛擰開一瓶礦泉水，他又重新給擰上了。
趙鈞霈沉思了幾秒，對小沨說道，“我有個辦法。”
小沨靠了過去，兩人一陣耳語，把這事敲定了下來。
陸湉和其他人拿著新領的枕頭回來了，陸湉手腕上各掛著兩個保溫杯，總共四個。
里面都幫大家接滿了熱水。
小沨拿著一把撲克招呼他，他求救連連，“快快，先把保溫杯接了。”把四個保溫杯放到小羽的床上，小沨把陸湉叫了過來，低聲叮囑了他一些事情。
三人商量完，把多余的行李都放到了小羽床上，趙鈞霈晚上和小羽擠一張床，小羽的床就空出來了。
小羽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下午訓話和放飯的時候都沒醒，趙鈞霈也就一直沒走。
趙鈞霈手機里裝了一個睡眠軟件，可以測定每天的睡眠時間，還能分析睡眠數據。
趙鈞霈仔細看了一下數據，發現小羽這個月比上個月睡得更多了。
趙鈞霈心里有些驚悸，等到沒人的時候，他就和小羽說話，希望能借此最大程度的調動小羽自身的康復意志。
“寶貝，他們都在外面玩，你不想去嗎？想的話就別睡了，起來換衣服，我帶你出去玩。”
“好玩的項目可多了，你不是一直好奇鉆木取火要怎么才能快速弄出來嗎，教練現在就在外面演示呢。還有快速捕魚，編織繩結，…”
趙鈞霈的眼神很溫柔，說到編織繩結，趙鈞霈的思緒難以抑制的偏了偏。
但很快又收住了。
小羽這一覺睡得很長，趙鈞霈在他的床邊吃完了午飯和晚飯，在他的床邊完成了簡單洗漱，也給他洗漱了，中途在陸湉和小沨回來的時候，上了一次廁所，離開了兩分鐘，再一直沒離開。
教練安排大家晚上出去先體驗了一下。
這一體驗，累得夠嗆。
夜里，凌晨一點半，小羽醒了。
“小趙哥，小趙哥，我想尿尿。”
小羽呼喚趙鈞霈。
趙鈞霈很快從睡夢中被喚醒，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趙鈞霈以為是在做夢，緩了一會發現小羽真的醒了，就穿鞋帶著小羽出去尿尿。
星朗月疏，天高云淡。
趙鈞霈給小羽裹了一件自己帶來的軍大衣，裹成一個團團，一條手臂輕而易舉的把小羽夾在胸口，帶他來到小便池前。
“我自己能行。小趙哥。我會尿。你放我下來吧。”
“不行。萬一你尿尿的時候犯病了，倒下來，要磕到小小羽的。腿分開，支棱起來，快點，別墨跡，會著涼。”
趙鈞霈語氣堅決，“以后你拉臭臭的時候，我都要在門外盯著，你要早點習慣。”
“臟死了。我不要這樣！”小羽抗議，但沒用。
“我不嫌臟。寶貝，我會像你爸爸和小爸那樣照顧你。直到你完全好起來。”
“王八蛋。”小羽嘴上罵的有多狠，心里就有多甜。
“小趙哥，你困嗎？我睡著之后，你們都干了些什么呀？你累不累？想不想睡覺？你幫我洗了嗎？”
小羽一連拋出很多個問題。說話間已經尿完了，趙鈞霈給他重新裹成胖胖鼓鼓的團子，一板一眼的認真回答道，“我不困。白天教練訓話，我沒去，一直和你在宿舍，你睡了，我也睡了。我和你睡的一樣多，晚上都睡不著了。睡太多了也對身體不好，所以我不睡了，陪你。我們聲音小一點。”趙鈞霈說道，“我不想讓別人聽到你的聲音。”
小羽點點頭。回到住的地方，其余六個人早睡得不省人事了。
小沨還戴了耳塞，手機卻是一直不停的亮起來，像是有人在持續不斷的給他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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