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沐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
他一路興奮,大腦明明不是空白狀態,但后來再怎么回憶也想不起具體內容。只記著腳步輕盈,走著走著快要顛著跳起來。他還特別想蹲下來跟路邊的小花小草講話,告訴它們天色已晚,要快快回家。
整個人多出一大股說不清的勁。
愉悅的,開心的,懵懂的……以至于他全然忽略掉茶葉沒賣出去這一事實。
到家的第一件事,陶沐洗干凈手,把外賣保溫袋中的飲品放進廚房冰箱。好東西不能一次喝完,得留著明天慢慢享用。
等回到房間,他終于用光精力,抱著膝蓋發呆,等待大腦重啟。
tan:“到家了?”
陶沐差點兒把譚鄒閱的囑咐給忘了,趕緊回覆:“是呀「高興表情」”
是高興的。陶沐打從心底有感而發的高興,因為喝到好喝的飲品,遇到很好的譚鄒閱。
可是真的安靜下來,他又有些許小小的不高興。
重啟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天完全黑了,陶沐意識到,大概是他之前過得實在平淡乏味,今天接觸到超出預想的美好和心動,所以不自覺患失了起來。
人會貪心,會希望一直擁有,甚至要更多更多。
笨蛋也不例外。
收到陶沐的回覆,街口的綠燈正好亮起。
與陶沐不同,兩人分開后的第一分鐘譚鄒閱便思慮頗多。腦中出現頻繁的不是約會過程,也不是套出的那位大伯或者騙子公司的所在地,是他們倆最后那個也許算突然的吻。
吻,可以稱之為吻吧。
陶沐很好笑,因為不懂,去偷偷查了別人約會結束都會做些什么,企圖為他們的約會也出上一份力。結果查出來的除了“送回家”以外,最多的就是“吻別”。
譚鄒閱還從未見過他這么不懂親吻的人。
第一次親上臉頰,陶沐用多了害羞和力氣,一兩秒便給譚鄒閱留下持久難散的觸感,現在那處仍有隱隱余熱。
于是第二次譚鄒閱親自教他,嘴貼著嘴。
事實上,譚老師的教學沖動由心驅使,根本不存在任何理智,連教學資格都有待商榷,深究下去算得上是場教學事故。
不過要問是否后悔,他沒有。
陶沐可愛,假使清醒理智地再來一次,譚鄒閱知道自己百分之一百還是會親下去。
笨學生不是徒有笨名,陶沐害羞的同時,始終睜開雙眼看著這一切發生。
吻后的車內空氣似乎變得黏稠,極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譚鄒閱用食指很輕地摩挲陶沐的嘴唇,告訴他:“傻,眼睛要閉上。”陶沐的嘴唇摸起來很軟,像是剛剛好成熟,擁有最完美誘人的飽滿。
陶沐雖然心臟跳得飛快,卻還能分出心反駁,認為譚鄒閱才傻傻的那個。
“tan,閉上就看不到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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