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九樓，看著落地窗前的冷毅，寧淚沈默。
“淚，過來。”沒回頭，冷毅用以前的稱呼喚她。
心裏一陣五味雜陳，寧淚滯了半響，這才抬腳。
走在距離冷毅三步之外的地方定下來，寧淚順著冷毅的視線望向窗外，“鞋子，謝謝你。”
轉過身來，冷毅眸色覆雜的盯著寧淚。就像闊別數年再度相逢的戀人。
“為什么不回來？”眸子有隱忍的怒和痛，冷毅緊緊盯著，盯得寧淚無法跟他對視，被迫將視線別開。
“冷總說什么？我聽不懂。”
上前扼住寧淚手腕，冷毅上前一步，盯著寧淚愈發成熟的臉，看著寧淚比以前更懂得收斂自己情緒的眸，心一陣一陣刀割般的鈍痛，“在蕭哲欺負你們的時候，在你們沒錢交房租被迫寄宿好心人家的時候，在你們找工作一次又一次被拒絕的時候，為什么不回來？”
聽懂冷毅在說什么，寧淚淡漠一笑，“你都知道了？”
他捧在手心裏，疼在心窩裏的人，什么時候需要露出這么無奈而淡漠的表情？
“收起你的笑，我討厭看到你強顏歡笑的表情！”扼著寧淚的動作更緊，冷毅口氣裏滿是恨不得殺了所有欺負寧淚的人的怒火。
心裏涌進一絲絲甜蜜，但轉瞬被冷毅的舉動掐斷。
冷毅抱住寧淚的后腦勺，一個又一個溫柔而壓抑的吻落到她的臉。
混沌之際，腦裏闖進一絲明亮，猛地推開冷毅，寧淚不可置信的望著冷毅，“金貿跟蕭氏所涉足的行業沒有交迭，金貿根本不可能會跟蕭氏合作，你是不是想做什么才刻意搭上蕭氏？”
嘴角勾出幾分冷血，冷毅扣住寧淚的腰，“趁著我還在s市，我要讓那些膽敢欺負你的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話落，再度攬住寧淚的腰，冷毅俯下頭，深深淺淺的吻，心疼和憐惜占滿了冷毅胸腔。
沈溺在他的溫柔裏，寧淚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的心，左邊胸口跳得越來越快，寧淚握緊拳頭，推開了冷毅。
“不，你別替我抱不平，我不需要從打擊別人那裏獲取慰藉，你饒了蕭氏吧……”出來三年，雖然現實的社會給了她很多不愉快的回憶，可好人還是多于壞人，蕭哲再怎么壞也只是欺負自己，并沒有犯什么滔天大罪，她不想因為自己害了人家。
“是饒了蕭氏還是饒了蕭哲？”眸裏柔情痛苦的消散，冷冷的看著再度拒絕他索吻的寧淚，冷毅說，“我養大了你，你寧愿跟顧陽親密，跟蕭哲親密，獨獨不愿意跟我，冷淚，是我那二十年虧待了你？還是我惡心了你？你就這么厭惡我？！恩？”
渾身冰涼，前一刻給他無限溫柔的人此刻用世上最臟的話形容她，寧淚喉嚨被堵住，看著一臉痛心的冷毅，寧淚只覺得諷刺。
“既然你從不相信我，為什么不干脆任我墮落？”
“相信？剛才是誰在下面恬不知恥的跟老情人擁抱，又是誰依偎在老情人的懷裏舍不得起來？”站在九樓，冷毅只看到寧淚跟蕭哲的大體動作，看不清蕭哲扶著她只是因為意外。
渾身氣得顫抖，寧淚悲涼的發現，就算冷毅還愛她，她跟他之間，永遠也回不到最初。
涼薄一笑，寧淚倔強的揚起頭，“對！我賤！我騷！我喜歡全世界的任何一個男人，我就是唯獨厭惡你，惡心你，不想被你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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