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秀波還從未見過張壽民這么惱怒過,只得低頭不語,吳勁松見狀趕緊滅火道:“民哥,當時情況緊急,手下的也是怕被我們高額罰款,正好,都趕巧了,你別生氣,以后我們一定加強策劃和管控力度。”
新極夜三巨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你們這次回去一定要把事情壓下去,很多小細節往往最后成為影響成敗的關鍵,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還是張壽民首先打破沉默,他也知道這次是個意外,畢竟自己做的是甩手掌柜,不能要求太苛刻。再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新極夜這幾年來,基本沒出過什么大的紕漏,已經很難得了。
“明白。”
“明白...”
吳勁松和顧秀波連連點頭應和道,他們自知沒有管束好下面的人,難辭其咎,神情顯得異常懊惱。
這個季度的極夜三巨頭會晤在不太愉快的氛圍中草草結束。
回到鏡城后,按照張壽民的指示,顧秀波和吳勁松立馬督促極夜各部暫停營業一個月。同時,他們動用了一些渠道打探警方的最新動向,又發動手下尋找鏡江之心二期那名被摘除腎臟的死者家屬,希望通過經濟補償避免讓事態擴大。
新極夜派出的幾個馬仔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蹲守在鏡江之心二期爛尾樓廢棄工地附近,全面了解周邊勢力動向。
沒過兩天,一個馬仔匯報說他打探到鏡江之心二期那名被摘除腎臟的死者正是新晉剛打下鏡江之心地盤的斧頭幫信堂副堂主吳應國,現在斧頭幫也正在查這個人的死因,可能很快就會查到新極夜頭上。
這個馬仔還打聽到一個消息,這個周末開始,五年一次的鏡城地下拳賽將在鏡江之心二期廢棄工地地下室舉行,預計大概會持續一個月左右。
這兩條消息都是吳勁松從黑暗世界帶過來的兩個手下大羅和阿展首先查到的,這讓他很是欣慰,于是馬上打電話給顧秀波匯報了情況,后者聽了這兩條消息很是興奮,便迫不及待的叫吳勁松到他的逸苑別墅來商議后面的事。
裝修豪華的獨棟別墅內,金碧輝煌的大客廳一角的酒柜旁,站立的顧秀波給剛到的吳勁松也倒了一杯高檔紅酒,然后指著旁邊的歐式真皮沙發示意對方坐下,他舉杯和吳勁松碰了一下,自己喝了一大口。
只要張壽民不在,那么顧秀波便是極夜當之無愧的頭把交椅,他無時無刻不在用各種方式向老三吳勁松傳達著這個信號,他用有點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勁松,你看這次我們無意中惹到了斧頭幫,這事怎么處理比較妥當?”
吳勁松一向比較冷靜沉著,畢竟,他曾經在黑暗世界混跡多年,身上十幾處傷疤可沒有白挨,他晃蕩著盛著三分之一紅酒的高檔酒杯回道:“依我看,這事與其讓他們找上門來,不如我們主動跟他們聯系,講清楚這事純屬偶然,并表達我們的歉意。”
“恩,有道理。”顧秀波雖然沒理出個思路,但一聽吳勁松的想法,便覺可行,“這事,要不你親自去找斧頭幫洽談一下,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和誠意,先送上一千萬。”
“好,我馬上去安排!”
吳勁松雖然很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基本不會越權去做決定,這一原則他一向很堅持。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波哥,你吩咐就是了,談什么商量。”
“哪里的話,見外了不是,我把你當兄弟,有事當然要說商量了。”
“波哥,你客氣了,有什么事你說吧。”
“勁松,這五年一次的鏡城地下拳賽的事,我以前也是聽說過的,是一個幫派揚名的大好機會!這次將在鏡江之心二期廢棄工地舉行,你看這次鏡城地下拳賽我們是不是可以派人參加下?要知道,贏得拳賽第一的幫派便可以獲得‘召集令’,這可是相當于武俠小說中盟主令符的東西。”顧秀波湊近繼續饒有興趣的道,“這召集令可是各方地下勢力都想得到的東西,如果我們能有幸得到,那么,這對于我們新極夜快速的控制整個鏡城的地下幫派那完全就是一個捷徑啊!你畢竟是混過黑暗世界的人,談談你的看法。”
吳勁松心底其實有些瞧不上面前這個顧秀波,對于這家伙總是想著一些投機取巧和利益至上的事一直有點排斥甚至說是反感。包括幾年前他剛離開黑暗世界回到鏡城那次打死太保那事,顧秀波幫他的目的性和功利性都很強,其實就算顧秀波不幫他,他也可以應對得過去,只是可能無法全身而退。但畢竟,顧秀波幫他擺平那次的事是出人出力出錢了,也算是恩情一件,所以這幾年,雖然他對顧秀波偶有不滿,但始終和他共同進退,人前人后也一直把他當大哥去對待。
“這事我也有了解,但我對于鏡城地下幫派弄出來的這個‘召集令’是否真的好使始終持懷疑態度,一群烏合之眾,除了互相爭斗,也沒覺得有什么厲害的地方。”
“吳兄弟你在西方待久了,可能對于坎國鏡城地下文化不太了解,雖說忠孝仁義禮智信這套東西經常像一件虛偽的外衣只是為了方便大家用來遮丑,但你要知道,當你的祖宗,你的祖宗的祖宗也是穿的這身衣服的時候,你的內心底或多或少還是會對這套外衣存在某種敬畏的,如果你對于祖宗的外衣不敬,就如同在一群黑暗世界的基督徒面前誹謗耶穌一樣,很容易成為大家群起而攻之的眾矢之的!如果再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那就離覆滅不遠了。這,就是地下‘召集令’之所以能成為地下秩序權力象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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