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圣誕樹的秘密
“布魯斯，你真的確定你不要來和我們一起裝飾圣誕樹？”迪克說，踮著腳試圖把手裏的槲寄生掛在一節看起來又粗壯又結實的枝干上。
“不，迪克少爺，嚴格來說，以本人來看，別說圣誕樹，恐怕布魯斯少爺此刻正恨不得從這裏奪門而出。”阿爾弗雷德帶著托盤從廚房走出，臉上帶著合格的管家式笑容，神態恭敬而輕松，就像是剛剛那個出口諷刺的人不是他一樣。“一些茶，迪克少爺？”
迪克從木凳子上跳下來，抱怨地用酸痛的胳膊接過茶杯，不忿地道：“一整棵圣誕樹！一整棵！不是二分之一也不是三分之一，更不是縮小的那種袖珍版本！但布魯斯你什么也沒干。”現任羅賓極響亮地灌了一口茶水，“而且我打賭你什么禮物都沒準備！”
一直沈默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張了張嘴，但迪克馬上識破了他的主意，又緊跟一句：“當然錢不算——錢能干什么呢？我昨晚還看見至少上萬的美金呢！”
布魯斯閉上嘴，放棄了告誡養子他此刻就像個故意虛張聲勢的討債人。
“我烤好了餅干。”趕來救場的阿爾弗雷德說，滿意地發現他家少爺輕舒了一口氣，“如果誰想吃，我放在餐臺上了。”
迪克立馬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拋到了九霄云外，歡呼著奔去了廚房。
阿爾弗雷德端著剩下的那杯咖啡，走到布魯斯身邊：“如果您不想讓迪克少爺每年都這么嘮叨，干嘛不替他裝飾圣誕樹？”
“我實在不想當面拆穿他偷吃拐杖糖果的事實。”布魯斯窩在沙發裏，理直氣壯地回答，如他所愿地逃避了，阿爾弗雷德的追問。
阿弗默默望天，扭頭去為還不知道自己干的好事被揭穿了的小少爺默哀。
2.圣誕節的晚餐
布魯斯面色不改地飛快閱覽著那些對于普通人來說過于覆雜的文件，仿佛自己不是在即將擺上圣誕大餐的餐桌上，而是他那個在二十多樓以上的擁有高大落地窗的辦公室似的。
“咳。”阿爾弗雷德咳一聲，不動聲色地抬眼望了望對面雖然面無表情，但明顯緊張萬分的外星客身上。“布魯斯少爺，我覺得咱們該吃晚餐了。因為很明顯除了你，迪克少爺和尚恩先生目前都無事可做。”
“那你們可以先吃。”
阿爾弗雷德夸張地挑了挑眉，似乎想用眼神把他的主人——不能說是小了——盯進價值不菲的木地板裏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圣誕節，布魯斯少爺，圣誕節。”
迪克捂住嘴抑制住自己的狂笑，為阿爾弗雷德能夠抑揚頓挫，而又充滿感情和戲劇性的諷刺語氣而讚嘆。
“......好吧。”在經過幾次糾結之后，當家主人不滿地把紙張往前一推，卻得到管家一個警告的挑眉。“——好吧，好吧，我把它們放到蝙蝠洞去。”
大概在路上拖延了幾分鐘，等布魯斯回到餐桌的時候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迪克正在跟尚恩辯論火雞裏填充了什么。尚恩猜測是雞肝、面包干、蔬菜和栗子，但迪克認為還要加上烤得硬邦邦的面團兒，因為如果不是面團兒，怎么可能讓那只雞那么完美得沒有一點兒凹陷地鼓起來？
布魯斯朝目前無處可去的火星獵人點點頭，在自己的餐椅上坐下，準備開餐。
“也許您可以變回原形。”阿爾弗雷德溫和地提議道，“這是圣誕節，所有人都可以過得節日。”
火星獵人驚訝地抬頭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火星人特有的、不易被人感受到波動的情緒，和這個種族仿若神賜的天賦在他身上很快顯現出來，當他微微偏了一下手的時候，他的肢體就開始以某種精妙的規律重新組合，很快，一個長相特異的外星人坐在了餐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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