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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2 / 2）

莫雨一個人在房裏枯坐了好些時候，冬天天黑得早，沒多久天光就從房間裏溜了一個干凈，窗戶什么的又鎖得緊，等穆玄英推門進來的時候，撲面一陣濃得化不開的黑。

摸黑點上油燈，豆大的光點奮力驅(qū)散房內(nèi)的黑暗，穆玄英看到莫雨躺在榻上，裹好被子臉對墻似乎在睡覺，側(cè)耳聽了聽，呼吸聲亂著呢，顯然裝睡，一副鬧情緒的樣子。

“你怎么了，睡得這樣早。”穆玄英摸到榻邊，拍拍裹成粽子的人，入了夜寒氣重的很，客棧物資不夠，他們可就這一床被子，莫雨全卷了去，穆玄英晚上就要挨凍。

莫雨翻了個面，平躺著正對穆玄英，神色平靜：“這么半天，你去做了什么，還是他們跟你講了些不該講的？”

穆玄英解開衣服扣子邊讓莫雨往裏擠擠，莫雨配合地挪了塊地方，順便把裹緊的被子鋪開。

穆玄英身上這袍子還是莫雨借他的，穿起來身量剛好完全合身，簡直從來沒有過如此貼身的衣服。他打算不還給莫雨衣服，回去就把它壓自己箱底。

“無非警告我，不要對你不利，否則給我好看。”穆玄英摸上莫雨的臉，笑容曖昧，“他們怎么想我管不著了，你放不放心我？”

莫雨睜大眼睛，房裏雖暗，他的眼裏卻仿似落下萬千星光：“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我理解的那個放心的意思么？”穆玄英屈起手支在胸前撐住下頷，做出沈思的樣子，眼睛仍望著莫雨。

“你想要什么意思，我就給你什么意思。”他的聲音依舊冷冷清清，雪山最高處的雪都要比他的態(tài)度暖些，可說出的話跟初春化雪滴水叮咚聲一樣好聽。

“好啊，我要的意思，無非是要你信我絕不會對你有二心，你便同樣這么信我好不好？”他爬上床鉆進被子，把人摟了個滿懷，莫雨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只是伸出手也摟住對方的脖子往自己身側(cè)按了按。

他沒有說話，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緊的擁住穆玄英，呼吸就在彼此的耳畔，這是穆玄英盼望了多久的時刻。

他可以不逼他，不給他一點關(guān)于愛與被愛的壓力，不代表他就不想要他，沒有欲求的愛是不存在的。穆玄英想的，不過是走完沒和莫雨一起走的路，從開始到結(jié)束，一步不要差。

之前不論有過怎樣被拒絕被懷疑的失望和傷心，都在這一刻相擁的溫暖面前煙消云散了。他本就是易滿足不貪求的人，自然曉得真正屬于一個人的愛情，是不會叫這人痛苦的，真愛他的人不會叫他患得患失，而莫雨剛剛說他想如何便給他如何，真是想不到他還會不會有比這還想要的回答。

他對他的一點點好，都會動搖他的心。

閉上眼睛親了親他的臉，摸索到他的嘴唇，用舌尖頂開閉起的唇瓣，悄無聲息地潛入翻攪吮吸，安靜又溫柔地親吻。雙手探下，把本就松垮的褻衣拉開，凍得冰涼的手從衣服下擺裏探進，舒舒服服熨帖上捂得熱乎乎的裸背，莫雨感到背上突然一涼，一個激靈差點咬傷了穆玄英的舌尖。

“唔，疼疼疼！”“活該，你在做什么。”“你不懂么？”說罷抬起腿硬擠進莫雨兩腿之間，緩緩磨蹭。

莫雨若有所思，穆玄英趁機在他身上蹭了個舒服，被窩裏的溫度蒸騰得越來越高，莫雨忽地擺正穆玄英的頭對他說：“沒熄燈。”“哎？算了，燈油燒完就熄了，大冷天的我可不想再爬出去。”覆又吻住還待說些什么的莫雨。攪動交纏的舌尖上粘連的絲線繞著說不出的愛語。

身后是昏黃的燈火，像這茫茫大漠暗夜裏唯一的光亮，墻壁上投下了融為一體的兩個影子，時光如同靜止，似乎從此便能夠騙自己，再也不會有別離與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拉個燈，反正該做的都做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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