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程念收拾好心情回了學(xué)校準備考研，參考書一大摞一大摞地往宿舍裏堆，小陸替她租的房子倒是閑置下來了，但她還是想著陳渠川偶爾會過來，還是把房子留下了。

整個暑假過得很快，她啃完了一大堆數(shù)學(xué)英語資料后，突然有一天中午發(fā)現(xiàn)有學(xué)弟學(xué)妹拎著行李箱陸續(xù)開始返校，這才驚覺竟然已經(jīng)八月底了。她翻了翻日歷，拿紅筆把八月三十號那天圈了出來。

那天是他生日，程念下午四點的時候準時刷完英語閱讀，收了書擠在周五下午的逆高峰裏往城裏趕。

她提前聯(lián)系小陸搞到了他家的鑰匙，非常俗套地替他準備了個燭光生日宴。

陳渠川今天難得沒加班，下班回來見著也并不很驚喜，程念撅撅嘴，“小陸又把我賣了？”

陳渠川搖頭。

程念自個兒琢磨半天，“那沒道理啊，你怎么一點都不驚喜？我心意這么不值錢的嗎？”

陳渠川還是搖頭，她以前從來沒忘記過他生日，從前覺得拿他家的錢送他禮物很不厚道，每次都是老早就開始自己做禮物，除了去年在慪氣沒理他，她今年怎么可能會忘？他當然一點都不驚訝。

程念今晚準備的是香檳，拿冰塊震著，同他斷斷續(xù)續(xù)喝了好幾杯，祝他二十七歲生日快樂。

陳渠川最后還是沒忍住問：“真的定了？”

他還是不忍心讓她學(xué)金融，真正要學(xué)好金融，編程和數(shù)據(jù)分析自然也是要深入學(xué)下去的，他還是覺得有些辛苦了。更何況，金融如今成為熱門中的大熱門，每年大批考生像磕了搖|頭|丸一樣地往裏跳，攔都攔不住，他倒不是不相信他家姑娘的實力，只是這樣的火坑跳起來太過辛苦。

程念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陳渠川想再勸，卻聽她很認真地說：“陳渠川，我不想因為錢這種事而永遠不能與你站到同一水平線上。我希望我們是平等的，我大可以正大光明地、無需畏手畏腳地去愛你，不必在乎被說攀高枝。”

“我希望，我需要在意的只是——我是真的愛你。”

他把她摁在懷裏親了很久很久，程念這樣的性子，難得能聽她說一次如此露骨的話來，可滿滿的都是她的愛。

等陳渠川放開她，她輕聲問：“小川哥，你要不再念個博吧？”

陳渠川垂眼看她，目光變了幾變，最后沒有出聲。

她像犯了錯似的去拽他的衣角，輕聲問：“你上次和我說，手裏得有點本，不只是因為余炎吧……你還是想做你喜歡做的事情的對吧？”

不然你當初也不會執(zhí)意不聽導(dǎo)師的勸誡非要一意孤行。

可現(xiàn)在，你成熟了啊，你不會再那么魯莽幼稚，你會用最好的方式最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到最完美。

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告訴他，最終她卻什么也沒有說，她在等他的回答。

陳渠川沒有出聲，可沈默就代表了他的遲疑。

程念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小川哥，我也希望你再等我?guī)啄臧。蝗弧液芘拢易凡簧夏懔恕Ｄ阋桥軟]影了，我怎么辦啊？”

她說著說著眼角含了淚意，她最近時常覺得她和他之間的差距感無處不在，她怕弄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