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朱由校又看向了馬士英,馬士英臉皮倒有些白凈,雖說也快四十年紀,但卻看上去不過三十歲,頜下胡須很短,笑起來時,滿口白牙一露,就跟戲臺上的奸臣相一個樣,看上去似乎奸詐得很。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偏偏就是這么個看上去奸詐無比的官員卻在大批所謂的正直人士投降韃子時,他卻選擇了以身殉國,真不知道這樣一個不擇手段又貪污成性的大奸臣為何還會做出如此舉動,畢竟很多清流之臣都沒有這樣做啊。
也許,這事實只有一個,那就是馬士英或許不是什么君子,但也絕對不是東林黨筆下那么不堪。
從來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只怕這些投靠滿清韃子的東林黨們在記錄這個害得自己東林黨這邊一番心血付諸流水的勁敵時自然不會留下什么好話,極盡貶低之能事,最好罵的后世的人幾乎一聽見馬士英就知道他是個奸臣。
“臣在鳳陽也對各處巡檢司和關口過境商隊貨物和州府縣城各類行當做了估計,其中光從我鳳陽過境的貨物每月就不低于一千萬兩,而在各類州府縣城的客棧、茶樓酒肆、布糧油藥等各類店鋪經營的銀錢即便是最差的縣也不少于百萬,若果真如在鳳陽征收商稅,設置關卡厘金,每年可為國庫增收當在千萬兩以上。”
馬士英說完后,倒讓孫承宗和袁可立二人倒吸一口涼氣,且不由得看向了這馬士英。
不只是這兩人,就連此時的內閣大學士李明睿也有些覺得這馬士英是在吹牛,光是在鳳陽收商稅設厘金就能創收千萬兩以上,直接堪比國庫收入,那要是在全國都增加商稅征收額度且在各省通衢之地設置關卡,那為難大明幾十年的財政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倒是朱由校本人卻是古井無波,對于這個古老帝國所蓄積的民間財富,他自然清楚得很,甚至在他看來,這馬士英其實是做了保守估計的。
鳳陽不只是南北貨物貿易的中轉地,同時也是東西貨物的中轉地,其經濟規模不應該只是每月千萬的規模,在這個大宗貿易動輒千萬兩的時代,誰也說不準這里面到底有多少白花花的銀子老百姓和朝廷的手中流向扮演著商人角色的士紳腰包里。
“看樣子,你們都是信心十足嘛,不過朕也得給你們說清楚,此次試點改革,雖然前景很好,但所遇到的阻力也很大,你們得做好準備,不過朕可以保證的是,只要朕還在位一日,就能讓你們善始善終,若朕一朝一日不在,也會留下遺詔保你們和你們家族無憂。”
朱由校的話讓這三位封疆大吏很是感動,三人也忙請朱由校放心,從他們決定做改革的先鋒軍開始,他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更何況他們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如今既然做出這樣的選擇自然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和身前身后名,只是按臨地方多年,目睹無數百姓慘狀后油然而生的一種使命感。
除此之外,如今已有宮中女人為陛下懷上了龍種,這無疑讓他們的信念更加堅定,以陛下之春秋,若無子嗣之憂,何愁大明不能重振國力。
第一百八十九章寫朱由校派東廠的人保護和讓袁可立查案
朱由校自然不僅僅利用這三位封疆大吏的一腔熱枕去進行改革,在允諾自己會一直站在他們背后以外,朱由校也允諾,日后所增收賦稅之一成可歸于地方自主,這樣一來也算是對他們一個變相的福利,一旦有了自己的小金庫,自然也能好給自己增進些收入。
尤其是馬士英,他之所以大力支持朱由校要在鳳陽增收商稅,以及開啟厘金制度,本來就要給自己增加小金庫的意思,要不然他也不會故意說低鳳陽地區每月實際流通的貨物總價值,為的就是他日好截留一部分商稅銀子留作己用。
現在陛下親自允諾所增加的稅銀,地方可留有一定額度,這無疑就變相承認了讓他們地方建立小金庫的意思。
孫承宗和袁可立雖然沒有馬士英那么多小心思,但二人也不得不承認讓地方有一定的財政自主權的確在處理緊急政務上方便得多,總不能一遇天災人禍就只能指望朝廷撥銀子。
除了表態全力支持三人以及給予二人一定軍政自主權以外,朱由校還讓東廠也專門派得力的心腹進駐陜0西、鳳陽、山東三地的督撫衙門。
一方面是為了保護三人安全,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那些既得利益者會不會鋌而走險又搞什么刺殺以此恐嚇想有所建樹的官員;另一方面也是充當自己的耳目,畢竟這三位督撫日后權柄都比其他督撫大,自己作為皇帝也得有所防范。
孫承宗和馬士英在面見朱由校沒多久就不得不立即趕回去開始著實改革,而袁可立則沒急著走,他現在剛剛被任命為山0東巡撫,除了承擔著在山東實行官紳一體納糧的新政以外,自然也得陪著朱由校視察山0東民情。
“你來得正好,我這里有件案子只怕也得麻煩你這個巡撫老爺親自辦理了,據他說,州府衙門的官員們都不搭理他”,朱由校說著就命王承恩去將那叫孔志奇的老人喊來。
袁可立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案子,竟然勞動陛下親自過問,一時也不敢輕視,聽陛下口氣說是因為州府衙門都不接的案子,就更加篤定這案子定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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