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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鑰匙（1 / 2）

“夏蓮，你去把鑰匙拿來。”顧云嫆低聲吩咐了大丫鬟一句。

夏蓮怔了怔，福身領(lǐng)命，就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一把銅鑰匙緩步出來了，視線掃過顧燕飛時，眼神中流露出一點憤憤不平的情緒。

“姑娘。”夏蓮先將那把銅鑰匙呈給了顧云嫆，欲言又止，終究把快要出口的話語咽了回去。

顧云嫆再轉(zhuǎn)而把鑰匙遞向顧燕飛：“二姐姐，這就是鑰匙。”

顧燕飛二話不說地收下了，打算這就過去看看。

她心里揣著事，正想告辭，卻聽顧云嫆先她一步道：“二姐姐，我知道你過去在淮北過得不易，你不喜我，也是應(yīng)當(dāng)。”

“可當(dāng)年的那件事……我也是無辜的，那會兒我也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什么也不知道，更無能為力。”

“二姐姐，我能還的，都已經(jīng)還給你了。”

無論是身份、兄長、婚約……還是這把鑰匙。

顧云嫆定定地注視著顧燕飛，神情鄭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欠你了。”

回想起在慈和堂的一幕幕，顧云嫆神色愈發(fā)堅定，心中塵埃落定：顧燕飛攜恨歸來，連祖母也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自己呢？

忽有一陣寒風(fēng)自半敞的窗戶呼嘯而入，吹熄了臨近顧云嫆的一盞八角宮燈。

屋內(nèi)暗了一半，唯有另一側(cè)的另一盞燈還在靜靜地散發(fā)光輝。

顧云嫆半邊臉暗，半邊臉明，平日里總是笑意滿滿的面龐此刻一臉肅然。

夏蓮趕緊把熄滅的燈籠重新點亮，屋子里又亮如白晝。

在燈亮的同時，顧云嫆又恢復(fù)成了平常的樣子，語氣溫和地又道：“若是你還是過不去心里那個坎，那從今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她不會再退讓，也不會去演什么姊妹情深的戲碼。

一切到此為止。

顧燕飛似笑非笑地偏首，抿出一對淺淺的笑渦，淡淡反問道：“你說你是無辜的，那么那個將你我調(diào)換的人呢？”

顧燕飛指的自然是素娘。

“……”顧云嫆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似的，啞然無聲。

從小，素娘就作為乳娘待在她身邊的，照顧她的衣食住行，關(guān)注她的喜怒哀樂，在意她的一顰一笑，對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素娘也許對不起顧燕飛，但對自己是極好的。

顧燕飛再道：“她死了嗎？”

“送官了嗎？”

“人呢？”

顧燕飛連續(xù)又拋出了三個問題，簡明扼要，卻字字刺中要害。

顧云嫆抿緊了櫻唇，臉色不太自然，眼神游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