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看著笨笨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 心裏像是憋著一口氣，不得疏解。
半響，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 雙臂在沙地上猛地一撐, 魚尾在空中劃過一片漂亮的弧度。
水花炸響——
天幕下，艾文追隨著笨笨的方向快速游去……
在場獸人, 只有豹明留了很久，獨(dú)自對著空無一人的海面良久佇立。
……
兩天后，蘇清落和尤蟄再次踏上了北行之路。
豹明一行人也往部落的方向返回。
每一個人都是高興的，高興驅(qū)逐了巨獸，身體和心靈都得到了巨大的安定。
唯有豹明, 沈默了許多。
最后一天, 蘇清落和尤蟄出發(fā)時, 豹明跟上來送了他們一段路程。
他什么都沒說，可每當(dāng)蘇清落和尤蟄有親昵一點(diǎn)的舉動時。
他就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看, 讓人難以忽視。
尤蟄倒是沒什么感覺, 倒是蘇清落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好幾次想問豹明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卻又從嘴邊憋了回去。
豹明要是會說, 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
就在他們想報名究竟要跟到什么時候時，豹明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道：“我就送到這兒吧。”
“……”沒想你來送。
蘇清落心裏這么想，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道：“嗯嗯, 早點(diǎn)回去。”
豹明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目光在蘇清落和尤蟄身上來回移動, 半張開了口。
就在蘇清落以為他終于有其他話要說時。
豹明看著他們，猶豫來了一句。
“……你們感情真好。”
“……嗯嗯, 我來這裏后第一個遇到的就是蟄蜇。”
“小花也是第一個不因?yàn)槲业耐獗砗ε挛业摹！?
聽到這話, 豹明的目光立馬落到了尤蟄身上。
他艱澀道：“……你一定常常被人誤解吧……說實(shí)話,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你伴侶說的話，我沒想過你這真能幫我們，要不是后來聽說了海裏的巨獸不好對付，我也不會去找小落。”
“我們什么都沒幫上忙啦，反而是你幫了我們，要不然我們也不能順利出城。”蘇清落道。
“不，是依斯幫的，他的心思我也猜不到。”豹明也否認(rèn)了。
“總之，還是很謝謝你們，不然我也不會認(rèn)識到有些巨獸或許是無害的，就和人一樣，它沒傷害我們，我們也不應(yīng)該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傷害他。只是世上壞的巨獸還是居多，我們沒辦法辨認(rèn)，為了不受傷害只能主動出擊……
就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夠避免傷及無辜嗎？”
豹明這兩天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但，他想不出來。
“所以，等你們到了北山，見到了獸世的神，能幫我問問他嗎？”
“好。”蘇清落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
就算豹明不說，她也會問的。
雖然一路走來，她和尤蟄沒有遇到很多巨獸，但也見到了巨獸肆虐過的部落是何等慘淡，獸人們被迫離開故土，舉家南遷。
在他們沒看見的地方，或許發(fā)生了更凄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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