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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1 / 1)

再見

沙羅翻金頂,降龍箴碑林,佛香繞塵世,鳥語遠梵音。承平拾階而上,遠遠望見松浪亭裏樹了一煙青柳,蔥蘢翠玉。承平在亭外站定,行禮道:“趙小君,別來無恙!”

趙熹轉過身來,煙柳化成一尾青魚,飄揚的發尾搖擺游曳,蕩起陣陣漣漪。

見是承平,趙熹挑了挑眉,還沒多問,蘭英已噔噔跑上前來,掐腰怒道:“你來做什么!你們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么!被人瞧見了可怎么好,壞了你李家清白高潔的名聲!”

朱鶴不忿:“又不是我們公子拒絕你的,你對我們兇什么……”

蘭英惱羞成怒:“好啊你們竟然跟蹤我們!嘴裏說著禮教卻干著窺伺的行徑!卑鄙無恥!偽君子!真小人!”

對女子而言名節大于天,這趙家小君雖說非男非女可畢竟是要嫁人的,想來于女子也差不了多少,想要偷偷幽會心上人慘遭拒絕不說還被別人看到,朱鶴想想都羞死人了,更何況是趙小君呢!朱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反駁,只垂頭站著挨訓。

承平亦羞紅了臉,向趙熹躬身致歉:“有道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承平不問自擾違背君子之道唐突了小君,還請小君恕罪。只是承平愚見,巾幗不讓須眉,就是一般女兒也不必拘于深閨行卑矩謙外事不聞,小君雖樣貌出眾但并非普通閨閣女子,與知己同好君子相交又有何妨?承平只是偶見蘭英姑娘與唯謹,大哥因要侍奉母親不能離身怕小君誤會,這才叫我前來向小君賠禮,我兄弟二人絕無其他心思!”

蘭英的憤怒、朱鶴的沈默、承平的道歉都是怕趙熹不快,可趙熹自己卻并無羞怒之色,反而抱起雙臂、走出亭子走下石階,走到了承平身邊:“哦,你覺得我約你大哥出來是君子之交無甚避諱,那又何來‘非禮’之說?既然并非無禮,你看到就看到了,又有個唐突之處?你兄弟二人絕無其他心思,這其他心思又指什么?”

趙熹離承平極近,承平呼吸間似乎都是趙熹身上淺淺的草木香,分明是干凈清爽的味道偏偏叫人神魂顛倒,害得他臉色越來越紅,也不敢抬頭看趙熹,只能盯著趙熹的鞋子——不過普普通通的銀色短靴,看著只有自己手掌大,白色的靴底繡了紅云,燎到了鞋邊,燒進承平眼中;承平連忙將視線上挪,仍是那柄熟悉的匕首,同一藍底纏枝花卉的荷包一并別在一指寬的錦帶上,那錦帶繞住趙熹腰肢,像輕煙繞竹,撩動人心;再向上逃,又被一段皓腕捕獲,分明是普通青衫中短短露出干凈一截,竟也雪白潤澤,膩人眼眸;承平慌不擇路抬起頭,跌入瀲滟春池,承平覺得自己才是一尾魚,竟在這深潭中沈醉不已。

這春池閃了閃,承平這才緩過神來,狼狽躲過趙熹戲謔的打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趙熹似被承平老實憨厚的樣子取悅,不再咄咄逼問,轉而道:“你覺得雙元與其他人可君子相交不必避諱,這話很得我心意,我愿與你交朋友,你愿意與我同游白云寺嗎?”

承平斷然應承:“榮幸之至!”

朱鶴趕忙勸阻:“公子!這,這不太好吧!”非是朱鶴對趙熹心存偏見,趙熹畢竟是未來李府大公子的夫人、承平的長嫂,無論趙熹如何看待自己、無論承平與他如何清白相交,小叔子和嫂嫂同游,叫人看到了難免起流言蜚語,到時他二人又如何相處?府中諸人又會如何看待?承平論寵愛不比承泰,論地位不比承盛,萬一又牽扯到承盛和趙熹的婚事裏,生活怕更加艱難。

蘭英得逞一笑:“看吧,你們嘴上說得好,實際上還不是怕了世俗禮教!心口不一!我家小君才不愿意跟你們一起呢,我們啊,高攀不起!”

趙熹瞥了她一眼:“別胡說,我是誠意邀請三公子,三公子既然應了,那就跟我來吧!”

這下蘭英也傻了眼:“小君!”

趙熹哪裏管她,自然往前走去,承平緊隨其后,朱鶴和蘭英兩兩相望,各自大哼一聲,小跑著跟了上去。

承平初還有些局促,后見青松翠柏禮天時,山寺古剎奉佛旨,慢慢也放松下來,向趙熹薦道:“白云寺中供奉許多菩薩,趙小君可要為趙將軍供香求平安?”

趙熹似對白云寺很是熟悉,輕車熟路領著承平往后山走:“我父出征是為定邊安民,從未做不義之事,神佛有知自該保佑,哪需要我去求?若祂不論功過善惡、只看誰心誠誰供奉多就庇佑誰,祂又算得什么神佛、又怎值得我去求呢!”

朱鶴未料趙熹有如此高論,慌忙道:“趙小君,神佛有明,您可不能亂說啊!”趙熹自然不會管他。他又看向蘭英、想叫蘭英勸勸她家小君,卻見蘭英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全是“小君有口無心,求菩薩不要見怪”之類,一時哭笑不得。

承平笑道:“六合之外君子不言,求神拜佛所為不過心安,似小君這般執著篤定,自是不必在意。承平受教了!”

趙熹看了看承平,見他仍是不怒不火一臉誠懇老實,不由也眉眼含笑,繼續往后山走去。他二人穿橋過峽,一路少見人煙,卻不知山谷對面的小亭上正有人望著他們,正是李府二公子承泰。

李夫人前來聽佛是臨時起意,魏氏準備就更為倉促,女眷們在廟中聽經,男兒們嫌煩嫌悶紛紛躲了出來,承泰便是其一。因出來得匆忙承泰沒能約知己好友把臂同游,只得帶著自己的小廝招袖在山中游玩,走得累了就在亭中休息。

“真不知娘怎么想的,非要同夫人湊到一起來這廟裏,除了給夫人添堵有什么好處?多此一舉!我去衛寧的事已定了,咱們正應該低調準備才是,非要給夫人找不痛快,萬一惹急了她又生出什么變故怎么辦!還有裘家的婚事,裘家難道是什么頂好的去處么?衛州還沒完呢已經向咱們低頭,如此軟弱可欺之人就算結親了能有什么助力?偏偏娘還當個寶貝,婦人之見!”

魏氏雖是女子卻是個有主意的,承泰的話她聽卻不全信,承泰偶爾也會向招袖抱怨,招袖早已習慣,一邊聽承泰絮絮叨叨、一邊眺望遠山,恰好見到承平四人結伴而行,忙道:“公子你看,那不是三公子和朱鶴么!好像還有兩個人!”

承泰漫不經心往下看去,果見對面山腰上有兩兩并行,承平在外、另一人在內,那人雖是個男子卻金質玉骨風姿翩然,走在山間似隱逸仙神又似天地精靈,青蔥山林裏晶石乍現,灼灼奪目。眼看幾人漸行漸遠,承泰竟追著那人身影爬上亭欄、抱上亭柱、半個身子都探出亭去,嚇得招袖連忙將人護住,直到四人消失在山林,承泰這才魂不守舍地回身,要跳下欄桿時不慎踩到衣擺,連著招袖一起滾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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