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回國之后,蕭清與開始跑電影宣傳的行程了。
《仲川之夏》定檔五月的母親節。為了配合劇組,她連著一個星期都在拍宣傳物料和采訪,電影路演也次次到場。小眾的文藝片的排片占比在電影院線中一直都不高,大多是下午或者深夜時段。蕭清與想用自己方式為電影盡一份力。她對票房沒有概念,但是至少自己和劇組同事費心拍的作品,不要讓導演和投資人虧本,不然下一部電影就難開了。
剛結束一場路演,蕭清與得跨越大半個城去另外一家影院。不巧的是,蕭清與的車正好遇到周五堵車高峰期,道路一旁正在進行地鐵項目施工,車道只有一半能通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保姆車堵得沒有挪動一寸。離約定的時間只剩半個多小時,再等下去她肯定得遲到。蕭清與讓司機靠邊放她下來,等路通了再載小米過來。她拿著手機找了一輛共享電動車,又花了三分鐘時間掃碼上車。
小米扒著車門大喊:“青嶼姐,你不帶我一起啊?”
蕭清與正色說道:“遵守交通規則,電動車不能帶人。”
五月已是暮春時節,下午兩點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蕭清與戴著頭盔在小路裏穿梭,掀起的風吹在身上,身體的毛孔都展開了,像是在大口大口呼吸著僅剩的春意。陽光穿過皮膚,身體迅速升溫,令人有些迷失在這份熱源裏。
幸好,她還分得清東南西北,跟著手機導航一路騎到影院門口。謝天謝地,她準時趕到。蕭清與摘了頭盔還了車,就往影院樓上跑。一旁的路人發現是她,紛紛掏出手機對著她拍。
估計今天又得上熱搜了……蕭清與顧不得其他,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路演現場。她跑了一路,頭發早已凌亂,妝發造型全都沒時間做了。
趙悅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怎么搞的,這么狼狽?”
“堵車……我騎電動車過來的。”蕭清與擦了汗,又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水,擰開就噸噸噸喝了一大半。
趙悅問她:“那造型怎么辦?”
還好,劇組準備的t恤衫還有多的,她趕緊換上,跟下身的牛仔褲搭在一起倒也能看。頭發就隨便梳個馬尾,她又借了個口紅補上就上臺了。
第二場路演,蕭清與已經開始習慣面對觀眾的提問。
“我想問青嶼,拍這部戲最難的是什么?聽說你在現場的哭戲很多,有用眼藥水之類的什么技巧嗎?”
一個看似簡單實則有陷阱的問題。
蕭清與回憶拍攝的那三個月,心中也是十分感慨:“拍戲最難的是出戲。因為入戲的話,只要看過劇本,把臺詞記在腦子裏,加上進入拍攝環境的時候,我就是角色本人,所有的感情和動作都是自然而然出現的。但是導演喊cut之后,如何從劇情裏出來,把我自己從夏如玉這個角色裏拉出來,這個還挺難的。有時候晚上收工回家,躺在床上我還覺得我是夏如玉,第二天我得去找我媽。在片場看到任秋老師跟導演聊天,我情不自禁就喊媽媽了。任秋老師就看著我,說‘吃飯了嗎,別杵這兒趕緊吃飯去’,那一刻我就‘啊’被點醒了,我又變回青嶼了。”
任秋在旁邊吐槽:“你那口音學得不對。”
臺下觀眾都跟著笑了。
蕭清與沒忘記第二個問題,繼續說:“至于哭戲的技巧,我沒有。其實大家如果經歷過,再去回想,重新體驗一遍那些委屈、氣憤、后悔、遺憾等等所有不好的感情刺激,身體都會有對應的反應。而且我也相信導演的劇本,應該是哭就寫哭,應該是笑就寫笑,從頭到尾都是很自然的身體反應,所以就是體驗之后照著還原。當然有時候一場戲為了鏡頭,我得哭七八遍。哭得太多,確實也是用了一點眼藥水,是用來消炎的,不然眼睛受傷就連不上戲了。不知道這個回答,是不是能讓你滿意?”
提問的觀眾好像也發現自己的問題有點不對勁,尷尬地坐下了。
第二個問題是給任秋的,問她時隔多年再次在電影裏演媽是什么感受,任秋自帶的喜劇天賦把回答講成了單口相聲,讓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活潑起來。
后面兩個問題是給導演,最后一個又輪到蕭清與。
“青嶼你好,我是你的小島。你所有演的電影我都看過,這次能看到真人,我真的太激動了。”說著,女生的聲音有些哽咽。
蕭清與安慰她:“慢慢說,不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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