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了口中便說了，又叫了一聲“子奉”，話音落了才后知后覺，昭王殿下留著他的嘴，是要聽他喚人。

陸令從果然被他喚得情動，答應(yīng)了一句“我在”，把謝竟已經(jīng)被完全抽開的衣襟攏到一旁，漏出半個雪白的肩頭，重又俯下身去用舌尖舔舐著微硬的乳首，吸吮一陣，輕咬兩下。

謝竟吃痛，手臂上推拒的力帶著后腰不由自主地挺了挺，半起的陽物正迎上身上人蓬勃的器官，這些年不知容納過多少次這物什，可乍然接觸到，還是會被其怒賁時的粗硬嚇著。謝竟要撤身，陸令從不允他，墊在他頸下的那只胳膊抽了出來，抬架住他的側(cè)腰，讓二人的下體緊緊貼在一處，有意無意地摩挲著。

陸令從在他懷中動作，讓謝竟想起他兩次生養(yǎng)過后，乳水本就極少，想親自餵孩子一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抱給乳母養(yǎng)著，胸前則全都便宜了昭王。

一邊在陸令從舌端銜著，另一邊他也不冷落，用食指和中指的關(guān)節(jié)夾著捻弄，催得謝竟眼尾緋紅，口微張著溺水般急促呼吸。

下身顫巍巍又立起來些許，謝竟能感覺到前端濕淋淋的有要往外冒水的意思，厭了又要浣洗的麻煩，便幾不可見地往上送了送窄腰。陸令從立刻會意，右手滑下去抽松腰帶，探進(jìn)去摸一把，出來指間已沾了幾縷清液。

“許久沒碰了罷？”陸令從低哂，壞心地將液體涂抹在謝竟嶙峋的鎖骨之間。他倒不羞于承認(rèn)，“我亦然，一做那事便想起你，平白叫人傷心，干脆不做。”

謝竟聽著這話心裏熨貼，嘴上卻又本能地還道：“你便是當(dāng)真出去找人，我也沒處知曉。”

果然觸了陸令從逆鱗，當(dāng)即冷了神色，上手重重在謝竟腿間揉弄一番，順便把他褻褲扯到膝下，寒聲道：“最后再說一遍，本王從始至終就只你一個人，床笫之間是，百年后做了鬼進(jìn)宗廟亦是。”

謝竟被他刺激得失聲叫了一句“陸子奉”，雙腿不由自主地分開。肌肉記憶讓他下意識地做好了婉轉(zhuǎn)承歡的準(zhǔn)備，然而在陸令從手指窸窸窣窣沿著衣料往后面探時，謝竟卻猛地回過神來，有些沙啞地央告道：“別在裏面，完事了可沒地方沐浴，鍋爐房的這時辰早睡了。”

陸令從見他被欲望燒得可憐，也不忍心再戲耍他，解開自己的衣帶將那一根早已漲得發(fā)痛的莖體掏出來，與謝竟那紅嫩干凈的玉柱并在一起，開始沒輕沒重地上下套弄。

他是故意的，與謝竟在房事上得趣這些年，自然有諸般技巧，可是此時他卻并沒有那個耐心拿出來去伺候人。壓抑太久的渴望，對彼此身體的過分熟稔，對每一個能引起對方欲念的敏感點了如指掌，讓陸令從只想用最原始最激烈地方法去懲罰謝竟，也懲罰他自己。

謝竟只覺在陸令從掌心的繭下，自己那物的全部觸覺都被放大了千百倍，內(nèi)裏的憋漲，外面被更不可忽視的硬熱灼炙著的羞赧，太過清楚，仿佛連每一根青筋的走向紋路都明晰，燒得他頭皮發(fā)麻，雙眼失焦，忍不住自棄般呻吟出聲，卻又顧及著隔壁熟睡的女兒，只得用手背掩住嘴，斷斷續(xù)續(xù)從指縫間漏出嗚咽。

陸令從沒留情地套弄了快百回，謝竟再撐不住，淚已經(jīng)浸濕了額角兩綹碎發(fā)，短促地哀叫了一聲，一對玉白的足顫抖著弓起來，精水從頂端噴濺出來，纏上陸令從的手指，漫上他自己平坦的小腹。

“這么快，果真是忍得苦了。”陸令從安慰似地傾身吻了吻謝竟的下腹處，隨即握著他的腳踝將他雙腿并攏些，又在他光潔的兩股內(nèi)側(cè)磨蹭了數(shù)下，到臨界時抵上他的穴口，濃稠的陽精汩汩射在那隱秘處，莖體上還留著他的東西，就好似是陸令從剛在他體內(nèi)最深處釋放過，饜足地抽身離開。

謝竟微闔著眼不住喘息，陸令從食髓知味，這些年旺盛的精力要不就是發(fā)洩在了疆場，要不就是付與冷水澡，此時再戰(zhàn)幾個回合不在話下，但他知道謝竟是受不住的。謝竟身體底子并不差，從小也沒災(zāi)沒病，只是到底生育過一雙兒女，又在這北境熬了三年，總大不如前。

陸令從把謝竟從桌上抱起來，到一旁的坐榻上安置好，隨即輕手輕腳到隔壁端了半盆熱水過來，沾濕帕子，給他和自己都清理一番。他讓謝竟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靠在懷中，又為他披上外袍御寒。

謝竟面色潮紅，有些失神卻也不至脫力，睜開了眼，默默望著燭影。

陸令從道：“你歇一歇，歇好了我抱你過去睡。”

見謝竟沒應(yīng)答，他又閑閑道：“帶著寧寧，明日隨我回營內(nèi)住吧，寬敞些，也自在些。”

謝竟依然不作聲，他也并不需要他作聲，繼續(xù)問：“方才就想說，隔壁案上擺著的那副棋，是我和青兒的殘局？這許久了，你怎還記著？”

謝竟被他提醒，終于徐徐道：“我棋藝不精，只能借昭王殿下之手教導(dǎo)令愛。話既然說到這裏——她也該回去了，見識見識江南春暖。”

陸令從思索半晌，一手?jǐn)堉募纾硪皇质捌鸺糇鱼q了燭淚。倘若念過晏小山那句“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陸令從大概會明白自己此刻所有行為的動因。但是他不愛詩書，沒念過，故索性把這一切歸結(jié)為本能。

本能讓他無法坐任懷中的人再一次失去，于是陸令從收緊了手臂，用力之重，仿佛要揉碎彼此骨血，滌蕩天涯長恨。

他問：“梅山雪霽，你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