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出來后，葉天龍就走向后面停車場。
殘手告知葉天龍殺過三百人后，就陷入了長長的沉默，期間左手兩次不受控制抖動，需要右手壓制才能停止。
葉天龍雖然可以追問下去，挖出殘手的過去，但他給予應有的尊重，適時止住了這個話題。
殘手想說的，他遲早會說，不想說的，又何必挖人傷痛？
葉天龍很是理解殘手的感受，因為他內(nèi)心深處也有不愿觸碰的記憶，所以閑聊幾句后，他就把果籃塞入殘手懷里告辭，讓殘手可以一個人冷靜。
葉天龍要消失的時候，殘手想起了一事，讓葉天龍明天一起去古玩街拿五萬塊，他想要先還這筆債。
葉天龍沒有拒絕，笑著約了明天下午三點。
冬天的明江，天氣不是很好，雖然還是上午，但天色灰蒙蒙的，讓人心情很是沉悶。
葉天龍一邊揉揉腦袋驅(qū)散亂七八糟念頭，一邊晃悠悠向紅色保時捷走去，還差三米的時候，他見到一輛自行車晃過。
“嚓！”
破破爛爛還載著不少礦泉水罐子的自行車，轉(zhuǎn)角的時候幅度過大，在保時捷保險杠擦了過去，留下一道痕跡。
騎車的六十多歲大爺趕緊跳下來，顧不上撿起水瓶和扶起車輛，蹲下來用衣袖擦著保險杠。
他似乎想要擦掉刮痕，結(jié)果越擦越清晰，保險杠還凹了一點。
如非礦泉水瓶承受了不少力，估計痕跡會更加嚴重。
又擦了一會，灰衣老大爺就停止了動作，眉頭緊皺了起來，顯然知道闖大禍了。
葉天龍咳嗽一聲走了過去：“老大爺，碰車了？”
灰衣老大爺點點頭：“碰了。”
葉天龍看了他一眼：“賠得起么？”
灰衣老頭愁眉苦臉:“賠不起。”
葉天龍板起臉:“賠不起還不跑，等人家來找你啊。”
“小伙子，要裝逼了是不是？”
灰衣老頭目光炯炯看著葉天龍：“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拿出鑰匙把保時捷開走了？”
“然后自己灌一碗雞湯：最大的炫耀，不是你的財富，也不是你的精明，更不是你的手段，而是一種簡單理解和體諒。”
葉天龍一臉訝然：“大爺，你好厲害噢，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小伙子，你這樣不行的。”
灰衣老頭一本正經(jīng)教訓葉天龍：“你看似讓我省掉一筆賠償，但實則讓我變得沒擔當。”
“我這次撞了豪車跑掉，平安無事，下次我撞了人也可能跑掉。”
“反正上次沒事，這次也不一定有事。”
“萬一跑掉搞出人命，到時不僅對不起死者，也對不起你大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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