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身子變得無比僵硬，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大腦嗡嗡作響。
柳神....死了？未來的柳神，也因此受到了牽連？
東方搖頭，不愿相信，他抬起頭，看著遠(yuǎn)處的石昊。目光中,透露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從昆諦的記憶中，東方得知，在禍亂開始前，柳神有著充足的時間逃離祭靈國皇都。
但她沒有。
因為擔(dān)心東方的安危，柳神第一時間來到了湖畔亭臺，發(fā)現(xiàn)了正在閉關(guān)的東方，也錯過了逃跑的時機(jī)。
‘是我害死了柳神....’
東方怔怔出神,攥緊了拳頭。
“我能救活她。”東方說道，他看著石昊，做出承諾。
“你怎么救她？”石昊站在時間長河之上，掌心浮現(xiàn)出一張輪回符紙。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救過誰？復(fù)活過誰？妄想用你那拙劣的輪回之道？”石昊毫不留情的斥責(zé)道。
“我的親子、摯友，隨我征戰(zhàn)的天庭舊部，數(shù)個紀(jì)元里，我復(fù)活了無數(shù)人。”
“而你，你復(fù)活了誰？”石昊目光閃爍，就這么看著東方，痛惜至極。
“你到現(xiàn)在都還不明白么？如今的你什么都做不到！”
“復(fù)活柳神？你可知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時間長河改道！一切舊道上的存在都將化為虛無，你怎么救她！”
石昊痛心疾首，說出了讓東方根本無法反駁的一句話。
“你甚至連你的妻子都救不活....”
東方的臉色變得煞白，雙瞳驟縮，他的嘴唇動著，可卻吐不出任何一個字。
“祖......”一旁的始祖素走到東方身邊。“您尚未成長，有些事情無法做到,這很正常，切莫被這位后來者影響了道心。”
連你的妻子都救不活....
石昊這句話，無異于一根鋼釘刺穿進(jìn)了東方的心臟。
東方眼皮跳了跳,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能救活她們,我能的。”東方重復(fù)著。
“你不能！”石昊怒吼，時間長河澎湃，因他一聲怒吼，掀起滔天巨浪！
石昊又何嘗不痛心！
柳神是誰？
石村的守護(hù)者，自他年幼時，就一直庇護(hù)著他，伴隨著他的成長。
亦師亦母。
對于從小缺乏母愛的石昊來說，他早已將柳神當(dāng)成自己這輩子最為重要的人。
是柳神給了他成長，是柳神一直支持著他的前行！
而東方又是誰？
梧木巢外，那個抱起石昊，給予幼年的石昊無比安全感的人是他
石村陣法外橫擊吞天雀，守護(hù)了石村老幼的人是他
大荒上空，與葉傾仙一同阻擊上界三百三十七位長生世家弟子，守衛(wèi)牧神教道統(tǒng)的人也是他！
石昊從沒忘記，在東方死前，自己從不需要思考局勢的動蕩，那時的他,是一位純粹的求道者,在牧神教的庇佑下突飛猛進(jìn)。
可如今,石昊最珍視的柳神,卻因自己同樣珍視的東方而死！
甚至一直在他庇護(hù)之下的仙域、牧神教，也因時間長河的改道，即將化為虛無！
石昊從來沒有畏懼過死亡。
他畏懼的，是孤獨(dú)。
長河改道，諸世成塵，滄海成墟，自己如果不阻擋歲月因果之力的侵襲，仙域?qū)氐卒螠缭跉q月之中。
他的妻子火靈兒、云曦、月嬋，以及他的親子，與他征戰(zhàn)多年的舊部都將消失。
屆時，他將孑然一身。
石昊看著東方，他很生氣，他氣得不是東方的所作所為。
他氣的，是東方被人利用了，卻還不自知。
哀其不幸，恨其不爭，他不愿見到自己曾經(jīng)最為崇拜的人變成這樣。
“我能。”東方頓了頓，抬頭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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