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飛這么高，這么快還是首次，馬虎不得。漸漸適應后，倒也能跟黑威茍齊頭并進。

天色漸晚，飛行一段距離后，遙遙看見遠處有道城墻，耳中聽得黑威茍言道：“石老弟，前面就是黑鐵城了?！?

二人降落后，朝著黑鐵城走去。

黑鐵城盛產鐵器，歷來為各王朝重視，現如今隸屬于上官氏把持的文朝。不管城池大小，還是繁華程度，在文朝中都算得上中規中規。

不多時，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有挑擔的漢子，有衣著華貴的富家子弟，偶有幾輛馬車經過，車上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看著眼前猶如趕集一般的場景，石陌心情舒暢，總感覺這煙火氣終于有點前世的味道。

二人放緩步子，感受著撲面而來的俗世氣息，看著兩旁目不暇接的貨物，聽著貨郎的叫賣聲，隨著人流慢慢向目的地行去。

月掛東角，一棟高樓映入眼簾，樓高三層，外面掛著紅燈籠，樓上牌匾寫著“倚醉樓”三個金漆大字，每個窗口三五個姑娘，朝著路過的行人揮舞著手絹，有的輕輕吟唱著歌謠，有的舉杯與月對飲。

石陌感嘆道，這青樓從古至今，從構造到攬客似乎千篇一律，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只是知道是一回事，體驗又是另一回事，作為穿越大軍的一員，務必親身感受下這項前世鮮有，如今合法的法外之地。

與黑威茍對望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黑威茍伸出雙掌吐了口吐沫，將鬢角細細抹順。跟石陌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謙讓一番，進入倚醉樓。

入廳便是一座戲臺，臺上兩個女子正唱著仰慕已久的《花名寶卷》，黑威茍兩眼放光，輕輕跟著唱。

“兩位公子，瞧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吧？”一位抹了腮紅的中年女子迎了上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鴇？

石陌笑道：“姐姐好，我倒是第一次來貴地?！?

再看黑威茍雙頰通紅，害羞道：“我也是?！?

石陌憑著影視劇的印象抱拳道：“還請這位姐姐帶帶路。”

“公子，妾身姓楊，喊楊媽就行，喊姐姐太客氣了?！?

中年女子言笑晏晏，看著二人衣著不凡，想來是筆大單，引著兩人落座。不一會就有茶博士奉上茶水點心。

黑威茍優哉游哉，吃著點心，看著臺上小娘子的輕歌曼妙，好不快哉。

石陌四處張望，這臺下擺著數十張桌椅，有文人墨客，也有富家子弟，每桌都坐著三五個人，不少女子陪襯著，搔頭弄姿。

不遠處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色瞇瞇地看著陪坐小娘子，開懷大笑，一張口門牙全掉，露出一嘴黑洞，看著怪惡心。遠處兩位少年，無心聽曲，對著面前的豬蹄大快朵頤。

石陌回過頭來，用手肘推了推黑威茍，問道：“黑兄，這青樓，你來過嗎？”

“當然沒有。”

“我看不見得吧，那你怎么對這青樓戲曲如此熟悉?！笔昂傻赝谕?。

黑威茍東張西望了一番，小聲道：“我是有賊心沒賊膽，若不是拉上你同行，我一個人自然不敢來此。我輩修真之人，講究個清心寡欲，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來俗世青樓，定會罵我們修真敗類。”

黑威茍接著道：“至于這小曲兒，也是聽山間樵夫唱過，覺得聞所未聞，新奇得很，自然記下了?！?

“修真敗類？額......”石陌有點慫了。

只是轉念一想，這聽聽小曲兒，吃吃點心應該不礙事吧。自己作為穿越大軍一員，來上這么一兩回，兩三回，三四回，四五回也是情有可原的。

臺上女子唱罷，茶博士拎著兩壺茶水走了過來，悄聲問道：“兩位公子是想喝素茶還是葷茶？”

石陌好奇問道：“這素茶、葷茶是什么意思？”

茶博士嘴角露著淫笑，“公子，這素茶就是喊上兩位姐妹，陪著公子聽曲兒，這葷茶是樓上有包廂，這進了包廂您是想聽曲還是挺軀，都隨您的意。”

石陌尷尬笑了笑，雖然很想見識一番這葷茶，但依據《穿越大軍逛青樓必守身如玉準則》，想想還是算了，首先自己不答應，讀者老爺們，更不答應。

黑威茍倒是兩眼放光，朝石陌詢問道：“這來都來了，不如品品這葷茶？”

“黑兄，依我看......”

此時，樓上走下兩位女子，前面一位女子，雖然帶著面紗，但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后面一位丫鬟打扮，懷中抱著琵琶也是清麗異常。二人下了樓梯朝著臺上走去。

眾人瞧見這兩位女子，瞬間沸騰。

“是憐月姑娘！”

“憐月姑娘真美呀?！?

“憐月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石陌看呆了，此女子雖然只露出一雙眼睛，但黛眉如遠山。雖然未見全貌，但這顏值實屬林舞之列。尤其在風塵之所，雙目清澈如潭，更是難得。

美，美得不可理喻。

臺上楊媽望著眾人，如同望著白花花的銀子，笑道：“諸位，咱們倚醉樓的清倌人憐月姑娘下得樓來，今兒邀請一位貴客上樓聽曲。憐月姑娘喜好詩句，若是有人能以月為題，做得一首好詩，自然會得憐月姑娘歡心?！?

黑威茍拍了拍石陌，“老弟，咱到底上不上樓呀？”

“上！自然上！來都來了，不上還是男人嗎！”

只是上樓也不是挑那些胭脂俗粉，而是臺上這位清倌人。

誰也逃不掉真香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