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洛仿似老了十歲一般,鬢角在薄霧下罩上一層水珠,滄桑得感覺撲面而來。沈靜黎鼻頭一酸,也是掉淚了。這段感情,牽扯了太多,而她亦是欠下了太多的債。情債,何時才會有一個結?
“洛,放手吧!靜兒不會屬于我們任何一個人的。”
蕭陌的聲音很輕,像是哄騙小孩子一般。他知道軒轅洛內心是極為脆弱的,這也是他這些年留下來幫他的原因。而此時軒轅洛更是接近崩潰的邊緣,親手殺死自己的唯一親人,任憑誰也是受不了的。
“不,我不會放手,為了她,我失去了太多,我失去了太多,我不能什么都沒有,我不能什么都沒有。”
軒轅洛摟著沈靜黎,眼光渙散,沒有絲毫的焦點,他的腳步踉蹌,像是隨時要倒下一般。然而他手臂的力道卻是越來越大,箍得沈靜黎生疼。
沈靜黎感覺自己拿本來就纖細的腰肢在此時像是要斷了一般,她揮動雙手去拉扯軒轅洛的手臂,可他的手臂竟是不動分毫,雙眼也是一片茫然。沈靜黎只能依稀的聽見從他口里吐出的話。
“不,我不會放手的。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軒轅洛喃喃的開口,像是中了魔一般,反復的將那句話重復,然而手上的力道卻是絲毫不減。
沈靜黎幾乎是呼吸不過來了一一般,整張也開始印因呼吸不暢而變得有些鐵青。蕭陌見狀,不禁有些著急,這樣下去,他定將沈靜黎活活憋死不可。
蕭陌急忙上前,右手朝軒轅洛出招。軒轅洛聞得風聲,伸出手來制止他,而另一只手卻還是緊緊地將沈靜黎禁錮,還好力道減輕不少。突來的空氣讓沈靜黎有些難以接受,她漲紅著一張臉,使勁的咳嗽。
軒轅洛功力明顯的在蕭陌之上,單手對打蕭陌,蕭陌竟是占不了半點上風。沈靜黎終于緩過來了,她雙手想要扳開軒轅洛那放在她腰間的大手,軒轅洛一分心,蕭陌竟是如撒謊難點一般的速度襲來。一掌打在軒轅洛的胸口上,一陣窒息,軒轅洛悶哼一聲,鮮血便破口而出。沈靜黎一把甩開他,而軒轅洛竟是搖搖晃晃,差點站立不穩。
沈靜黎脫離了他的控制,便跑向蕭陌。蕭陌則是一把抓住她,將她攬在懷里,眼看就要朝那高高的宮門越過。
“抓住他們,快點抓住他們。”
軒轅洛嘴角是腥紅的血液,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一般,他的聲音也因沙啞而顯得凄厲無比。候在一旁的暗衛急忙上前攔住蕭陌二人。陸天也急忙上前將蕭陌糾纏住。
剛剛躍出去的身子不得已又撤了回來,蕭陌緊盯著面前一臉凝重的陸天,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讓我帶走她嗎?現在就是個絕好的機會。”
蕭陌知道,陸天的功力不淺,他帶了個沈靜黎,再說還有其他的暗衛,他根本就不可能安全脫身。
他看見陸天那臉上有那么片刻的動容,他至始至終都不知道他對沈靜黎到底是個怎樣的感情,但他還是有把握,陸天肯定會讓他們離開。
果然,陸天動容了,他減輕手上的攻勢,給他們的離開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蕭陌在陸天的劍上一節借力,帶著沈靜黎,便躍上了那高高的宮墻。
“不,”軒轅洛大吼一聲,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內傷,身子像是離弦得的劍一般射了出去。
蕭陌解決了那在宮墻上攔截的禁衛軍,便帶了沈靜黎跳下那宮墻。然而禁衛軍為軒轅洛拖延了時間。蕭陌帶著沈靜黎剛落地,軒轅洛便追了上來。
軒轅洛一把扯住沈靜黎的手臂,右手邊毫不留情的朝蕭陌打去。軒轅洛受了內傷,許是不敵蕭陌,蕭陌輕松地躲開他,將沈靜黎的手臂從他手掌里多了過來,轉身也不與他多做糾纏,便向飛身離開,眼見便要隱身在那黑暗之中。
“不,”軒轅洛又是一聲大吼,天空雷聲轟鳴,閃電陣陣。軒轅洛竟是披散著頭發,滿臉的心痛,“靜兒,”軒轅洛痛苦的嘶吼,那黑發竟是無緣無故的成了滿頭銀絲,而軒轅洛竟是像是沒受傷一般追了出去,那滿頭的銀發,光芒耀眼。
蕭陌被狠狠地一掌打落在地上,沈靜黎便在瞬間被拋了出去。軒轅洛凌空而起,將沈靜黎接了個滿懷。蕭陌倒在地上,烏黑的鮮血沖口而出,雙眼被滿滿的難以置信填滿。
軒轅洛抱了沈靜黎,看也不看地上的蕭陌。沈靜黎看著軒轅洛那臉上的神色,又是一陣膽戰心驚。那滿頭的銀發,是軒轅洛看起來更加增添了滄桑感,然而君王的威嚴卻是絲毫未損。他恨恨的低頭,冷冷的開口,“靜兒,你還是要逃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不同于往日的憐惜,不同于往日的柔情。沈靜黎周身又是一陣戰栗,涼意自心底冉冉升起,她仿似看到軒轅洛拿著那散發金光的鐵鏈,將她緊緊鎖住,無論她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沈靜黎整個身子便癱倒在軒轅洛懷里,她抬起眼簾,看著那半倒在地上的蕭陌,一滴清淚滑落。苦澀,無奈,恐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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